傅宽撩拨着脸色惨白的头颅,终于确定了它的确是靳强的。
“呵,原来早早便猜到了本统领会下杀手,早已准备好了。。。”
从子午道下雨开始,“靳强”便不在他的注意之中。
“刘邦与靳强相貌极其相似,想必在那个时候便交换衣着了吧?”傅宽苦笑道,“竟被他们骗了!”
“既然统领也已承认,就休怪本大夫痛下杀手了~”陈平笑道。
“陈大夫不可!”傅宽抬头对视陈平,“在下非是有意欺骗!况且陈大夫既是为秦王择选将士,何故在意此等小事。身为御史大夫,已直言饶过我等,言而无信非是一国重臣所为!”
陈平玩味看着傅宽,“本大夫如何说过饶过诸位啊?”
“陈平,你。。。”
傅宽正要发火,忽地一愣,想到陈平说的是放他们“一命”!
“看来统领已领悟了本大夫所言。”陈平举目四顾,丝毫不担心傅宽趁机偷袭,“唉,本想奇袭咸阳乃是统领的第一过,认错刘邦是第二过,二过加起来统领总要付出些代价的,不过。。。这代价不一定由统领来付。”
陈平身旁秦将递给傅宽一把长戟。
“随大秦之兵杀了这些胆大妄为之徒,阁下便是秦臣。待到王上从巴蜀归来,本大夫必会秉明王上亲自封侯拜将!”
众巴蜀兵为听到陈平傅宽的密谋,一个个还以为可以全身而退,满脸带笑等待着跟随傅宽修整。
傅宽握着长戟的双手不停颤抖。
“真的非要如此吗?!”傅宽不敢看着巴蜀兵们的笑脸。
“统领若不动手,本大夫亦会履行承诺,只不过。。。留下的那‘一命’便不是统领了。”陈平诱导道,“统领细细挑选吧,看看哪一位巴蜀兵值得统领以命相换呢?”
傅宽感觉全身麻痒,身死似有无数的绳索牵连,绳索的另一头被陈平牢牢控住。
“在下。。。凭什么相信杀了这些人,陈大夫会放过在下?”傅宽颤抖道。
“随统领如何想,统领已没有其他选择了。。。”陈平邪笑道。
从米仓道一路走来,连一国之君的刘邦都要受他的刁难,到了秦地反被算计的无法招架!
傅宽毫无他策,在巴蜀军惊骇眼神之中,缓缓抬起长戟。
“众将士虽在下杀敌!剿灭这群偷袭咸阳的小人!!!”
长戟飞舞,弓箭穿梭,手无寸铁的三千巴蜀兵成了一个个血袋子,睁眼倒地,身躯潺潺流着鲜血,至死不相信傅宽会杀他们。
“陈大夫如此对此人,即使收服,恐怕日后必反吧?!”陈平身旁秦兵提醒道。
“世人皆有谋反之心,只需让这些人有心而无胆便可。”陈平笑道,“此人先叛刘邦,后叛吕雉,日后或许亦可叛秦。让此人在外背负种种骂名,在大秦内却受王上大恩。如此一来,除非此人是傻子,不然必温顺如狗!”
秦兵连连点头,对陈平之计既佩服又胆怯,暗暗庆幸和此人是同一方的。
三千巴蜀兵尽数身死,浑身是血的傅宽扔戟,跪在陈平马前。
“罪将傅宽见过陈大夫!”傅宽拱手无力道。
“卖主求荣的人按大秦本是不喜的,唉,奈何王上欣赏统领。统领且先去驿站修整吧。”陈平从怀中掏出一块金子扔给傅宽,“此物当做本大夫见面之礼,足够统领在大秦游玩几日了。”
“谢。。。谢过陈大夫!”傅宽咬牙道,心中仍旧忐忑。
陈平懒得再安抚傅宽,“众将士清理敌军尸体,按原计把守子午道!”
“陈。。。陈大夫。。。”傅宽犹豫着开口,“子。。。王上此行攻打巴蜀定是极为艰难。其一师出无名,其二巴蜀兵力占优,陈大夫手中有将士,何不协助王上?”
傅宽生怕刚投靠秦国,子婴便死在巴蜀,那他的前途便彻底毁了。
“傅统领放心。”陈平看透傅宽的想法,笑道,“王上之聪慧远在本大夫之上,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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