频阳城,南城楼。
西魏兵手持铁剑驻守驻守城楼之外,各个面容肃穆,看上去比在战场上时还要紧张。
魏王豹双手持爵,恭敬对着面前斗篷中的男子。
“倘若非是当年秦国与大魏在河西僵持百年,徒耗我大魏国力,大魏亦不会再桂陵,马陵之后国力大减。”魏豹王恭敬正色道,“今齐地终将被项羽击破屠戮,秦之河西亦会归入大魏版图,双喜同至。弟豹敬。。。”
“在王弟心中,此行攻秦不会只是为了报河西之仇吧?”斗篷男冷声道,并未动几案上的酒爵。
“自然不是。”魏王豹有些激动,“当年的大魏乃是四战之地,若不想被他国欺辱,只能攻打他国。而秦国缺可守关无忧,此战便是为了夺秦之长补魏之短!”
斗篷男笑着点头,与魏王豹同饮而尽。
魏王豹脸颊微红,喜不自胜,“王襄已依命带兵东攻贯高,赵午的两万秦兵。待到武关,咸阳等地秦兵驰援栎阳,臣弟一举击破,秦地便是大魏之土,王兄可在秦地再称王。待到那时,即便是项羽也许对大魏敬畏三分!”
听着魏王豹此言,斗篷男眼前顿时出现十几年前大水淹没大梁城的画面,长袖之中的手不由颤抖。
“王弟若能一统九州,愚兄便心安。愚兄已不想再称王。”斗篷男忍着惧意说道。
魏王豹见斗笠男如此,紧握双拳,“皆是王贲干的好事!掘河水鸿沟之水,水淹大梁城三月。可恨王贲之子王离未死在本王手中!”
“子婴必会从巴蜀归秦,王弟杀了他亦算为愚兄报仇了。”斗篷男阴沉道。
“王兄放心,此刻秦地的人马算在一起不及大魏半数,大军已过关,秦地已算是魏土了。”魏王豹认真道,“何况韩信还在函谷关外虎视眈眈,秦军已然无法兼顾了。”
提到韩信,魏王豹心中微微不安。
对付秦人的奇物,派少量兵马攻之,确是上法。这几日的交战,魏王豹也未见陈平再用大炮。
但魏王豹总感觉韩信是在拖延时间,此次派郦商通知韩信速速攻打,不仅未听到任何动向,连郦商都未归来。。。
难道韩信真的要反?
二人似是想到一处,齐齐沉默半晌。
河南国虽是臣服西魏,但此刻是听命于韩信,若韩信反了,不攻秦事小,反攻西魏便麻烦了。
“已耽搁了数日,不能再等下去了。王弟明日便需攻占秦地重城。那时即便子婴带了他国援军而至亦是为时已晚。”斗篷男提醒道。
“援军?”魏王豹忍不住笑道,“王兄多虑了吧,这个世上还有那个诸侯国能帮秦国,子婴恐怕都不能摆平不服的巴蜀兵,子婴已没了后招。”
“不可大意!”
斗篷男心中一阵烦乱,忽地起身,“明日恐怕皆会有变数,不若今晚便动兵而行!王襄既已东行,王弟可派数万兵马西行。大魏从北而至,王襄若助魏国渡过河水,便可连大魏国土,已备不虞!”
“今夜?”
“正是今夜!”
魏王豹虽觉斗篷男过于谨慎,但也不好违逆。当年夺下魏地数十城的功绩多半皆是斗篷男的功劳。
“那便依王兄所言。”魏王豹起身道,“王兄且去休息吧,王弟今晚便西行!”
魏王豹不急不缓走出城楼,斗篷男望着背影微微叹气。
“该急之时反倒不急,千万莫要和咎一个下场。”
魏王豹派使者索要薄夫人之事并未和他商议,以至子婴生了敌视西魏之心,若按他的计策,打下常山后便要假意与秦国结盟,西魏兵便不至于只能北上从翟国入秦,西进之兵还被挡在河水对岸。
半晌后,斗篷男推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