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婴在渭水之南,难不成让这些人与其会合?!”老者气的胸口起伏。
“什么?”王襄看傻子般望着老人,“子婴分明在巴蜀,栎阳已失,即便他归来亦不该在渭水南岸吧?”
“韩信在函谷关,老丈以为子婴是韩信的对手?他即便在又能如何?”张说笑道,一言暗暗讥讽两人。
“总之不能再围了!西魏兵损伤太多,子婴的巴蜀兵归来,魏王兵力为弱,一切将前功尽弃!”老者急道。
王襄,张说已然对面前说胡话的老人失去耐心,盼着这个抢攻之人早些去死。
张说心知老者不会让步,心中盘算片刻,故作无奈叹气。
“那便劳烦先生劝说秦军放心兵刃投降吧?我等得了临晋便是大功一件,也懒得再做厮杀了。”
王襄猜测到张说何意,附和道,“本统领未料到秦军如此善战,重泉城守卫尚且松懈,本统领无心在此恋战,只能劳烦老先生劝降,如何?”
老人心生疑窦,见二人的面色极为真诚。本也是仁善之人,已然接受劝降的计策。
“魏王几日前得了栎阳,将向咸阳出兵,此战之后,需派一人带兵协助魏王。”老者调转马头叮嘱道。
“多谢老先生!”
二人齐齐拱手,下令停西魏军止战。见老者策马入围南行,相识一笑。
“哼!老东西。待他见到贯高,赵午二人,我等便下令开战,让他被秦军所杀!”王襄残忍笑道。
“王统领太过分了吧?在下还想着趁秦军缴械之刻诛杀他们呢,可从未想过害死老丈。”张说笑道。
“不耽搁,哈哈哈。。。”王襄并未动怒,“那便想杀秦兵,再杀老头。日后告知王上,他是被不愿投降的秦兵所杀!”
厮杀正酣的秦兵,毫无怯意,见敌军停手,连连戳死数位西魏兵。
“住手!真是不动礼数!”
老者皱眉瞪眼间,杀气腾腾的秦兵顿时平静。
“哼!西魏入侵秦土,秦兵卫国杀敌罢了。在沙场之统领礼数?阁下还是回乡教书去吧。”赵午擦着手背的鲜血,策马立于老者对面。
老者略微不悦,“阁下便是常山王之臣赵午?常山王本是魏人,阁下助秦抗魏,是非有些忘国了?”
赵午身为侠客,最厌恶文绉绉的儒者,心中气盛,“老腐儒,老子告诉你,陈馀灭常山,魏王豹,赵王歇,田荣都有份!只不过陈馀已与常山王重归旧好,赵王歇又是听话陈馀之言,田荣被项羽攻打,这笔账就该算在西魏头上!管他什么魏人,秦人!”
“看来老夫猜对了。”老子轻笑,“阁下亦不全是助秦,忘不了昔日的旧怨啊。”
“废话!这种仇换做你能忘却?”赵午弓着腰骂道。
“老夫能!”老者笑道,“当年始皇灭了老夫家国,老夫却仍为秦效力,若非始皇残暴,老夫还不会离秦。”
“你是谁啊?!”赵午受不了绕圈子的说辞。
“庄襄王旧臣,魏人魏辙!”老者仰脸道,“诸国本纷争,天下当一统。子婴逆天而行当亡。秦灭后,方可重现仁君,安天下,保万民。诸位即便恨极魏王,也当让其灭了秦国。强撑便是逆天而行。”
“江湖术士少胡说!今日老夫即便战死,亦要杀魏兵个痛快!汝若再敢多事,休怪老夫连你一块砍了!”
赵午彻底忍不住,眼中杀气毕露。
“愚夫!”魏辙高声叫道,“毫不为将士着想,老夫若身死此地,尔等皆要身死!此战秦军已败,投降方可活命。”
魏辙随手指着周围的秦兵,“这些人有的未过而立之年,阁下以侠客自居,难道眼睁睁看着他们身死?放下长戟,莫要逆势而为!”
赵午微微被说动,但知张说阴险狡诈,不敢尽信老者的话。
“魏。。。魏辙先生。。。”
怯生生的女孩声从行来的贯高身后传出。
魏辙认出来者,松了口气,“莫负?”
“见。。。见过魏辙先生。”
莫负慌忙下马,正欲施礼,被魏辙拦下。
“鸣雌侯识得此人?”贯高好奇道。
“魏辙先生久居齐地,却曾指点过在下,算是得上是恩师。”莫负恭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