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水经钟离而过,楚军无舟可追击,只得沿淮水转而东行,与项冠一行联合直袭钟离。
梅鋗大开城门,立于城头与负刍痴傻般看着两位越人统领带领残兵溃逃而来。
已被楚军赶至,逃不及的越人在哀嚎声中死于戟下。
项冠成竹在胸,不急于占城,吩咐将士尽数杀光敌军,以泄埋伏之恨。
“本侯兵马尽数在此,居然不敌楚国三万!为之奈何?”梅鋗上下牙打颤,后悔不停负刍之言。
负刍满头细汗,急于脱离此地,但此刻离去恐被梅鋗所杀,必须帮他度过此关。莫负双眼紧盯着楚兵的动作,终于见到计划之中的一幕——楚兵动作愈发迟缓,终究是累了。
“闭门,闭门!不可让楚兵入城!”梅鋗见两位统领入城,振臂大喊。
“台侯不可!”负刍急喝道,“残兵守城,早晚必破。今楚军从南而至,若再有楚兵由东而来,便是自困之举。”
“先生有何指教?”梅鋗紧抓负刍衣袖,附身欠腰,态度极为谦卑。
“台侯莫慌,楚兵虽勇,终已疲累,今日舍城而退,楚兵必不会再追。”负刍淡言道。
“舍城?!楚兵岂不趁势进取九江地?!”梅鋗狐疑的看着负刍,已分不清此人是害他还是助他。
越人侍从闻言,手不自觉摸向腰间。
一个战时来历不明之老者,未必不是敌军所派。
“只此一计,别无他法。老夫徒儿已做好后备,台侯依计而行便可。”
负刍紧盯梅鋗,生怕被其看出一些胆怯,临死之前再拉他做垫背。
对峙片刻,梅鋗终被临近城门的哀嚎乱了心神。
“罢了,全依老先生之言。”
梅鋗彻底妥协,携左右侍从与负刍急下城头,跨马下令,率残兵南逃。
摇毋余与华无害回瞪正入城的项冠,加速上前护在梅鋗左右。
“合传统领何在?”梅鋗急问二人,“你三人联手,区区项冠岂是对手?!他何故未至?”
负刍强忍笑意未出声,这便是梅鋗为了脸面的自欺欺人。
越人三名将,能力从高到低分别是合传胡害,摇毋余,华无害。前二者虽有相差然不多,华无害却与普通将领无异,未有出色之举。负刍自认即便是合传胡害在此,只会牵制战局,不会扭转胜败。
“回台侯,合传统领派人拒守金陵邑,防备楚军别路出击。”摇毋余低声回道,合传胡害的行动还是梅鋗亲手安排的。。。
“这。。。唉!”梅鋗欲痛斥,却自知无理。
钟离在九江东北,金陵邑在九江东部,紧邻楚国,占据水路二道,战略地位远超钟离,不得不守。
而钟离是当年诸国为对付楚国相聚商议对策之地,金陵邑不仅是楚威王下令所造之城,更早还是越国灭吴后,范蠡谋划所铸之城,此城对于越人意义非凡。
“钟离之地皆派项冠而往,金陵邑不知当派何人?合传统领手下未有万人,恐怕。。。”
金陵邑。
城为石铸,又名石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