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哈哈。。。本大夫试探其人可否不受外界之诱,未料一串赤爪子足以诱之。”陈平狡黠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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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布府中。
栾布几日来总觉忧心忡忡,不知为何。只能于宅中舞戟弄剑,却还需小心阴气袭体,难以一快。
栾布额头渗细汗,扔下长戟,坐于阶上调息。
“韩地若仍僵持,项氏必会派燕国相助。本统领随之出征,他日若可立功加官,亦可亲攻秦地,以杀子婴!”栾布决心已定,踌躇满志。
正欲返屋之时,府外脚步声骤然凌乱。
栾布持戟提防,见来者居然是昭射掉尾与其护卫。
“相国大人?今日为何如此前来?”栾布渐渐放下手中兵刃。
“少。。。少废话!”昭射掉尾呼吸杂乱,仍紧闭宅门,“王上已知栾统领与田横密谋!”
栾布长戟落地,愣在当场。
那日深夜与田横会面时,他还特意提防无人可见,臧荼无从得知此事才对。
“果真有此事?!”
昭射掉尾险些惊掉下巴,若真如此,他还为栾布开脱,说了些对温疥不利之言,不由担忧臧荼会不会将他与栾布混为一谈。
“确有。”
栾布皱眉点头,忽觉那事亦无关紧要,仅是与田横商议如何利用陈豨杀子婴罢了。畏惧田横身死齐地,陈豨无主,才与其谋之,不算大过。想来是当时有人发觉二人而误会,只需对臧荼言明便可。
“哈哈。。。相国无需忧虑,在下自当无事。王上若见在下,今日便可言明。”栾布笑道。
而昭射掉尾看来,栾布已经做好反叛的准备,才如此有恃无恐。。。
“栾统领何以至此!”昭射掉尾略觉痛心。
“哼,杀人必须有所偿,即便身为一国之君。。。”
“身为一国之君,杀昔日旧主,栾统领便耻于为其臣?!”
嘭——
宅门被臧荼一脚踢开,带甲侍卫从其两侧鱼贯而入,尖芒正对栾布,将其包围。小小的府宅外亦尽为燕兵所围。
“叛臣!”臧荼满腔怒火,怒斥道,“本王杀韩广,还轮不到旁人责骂!”
“王上。。。何意?韩广?”栾布欲跪拜解释,奈何尖芒架于脖间,“臣此言与韩广无关,乃是。。。子婴杀臣旧交彭越。。。”
“彭越?呵呵。。。”臧荼全然听不进此言,“栾统领欲杀子婴,本王直视知晓,与田横何干?莫非田横可助栾统领报仇,本王不可?逆臣!简直满口胡言!!”
“王上勿怒,是陈豨!”栾布知臧荼一时难以理解,连忙解释,“陈豨心向田氏,昔日归秦亦别有所图,臣与田横相商,乃为陈豨他日可杀子婴。”
栾布紧盯臧荼,不敢停顿,“王上有所不知,田陈本一氏,此前陈豨可为齐国出使大燕,其后如何降秦如此轻易?自有别谋!”
昭射掉尾连忙凑到臧荼一旁,解释着田陈代齐,陈国陈厉公之子陈完,又称田完,又名田敬仲,其后人以田为氏一事,而陈氏又因陈国而来。
臧荼方才于宅外便已听到栾田勾结一事,以他的脾气,单凭这点完全可以率军而进杀了栾布。但燕国局势大危,不敢如此草率致使臣子或冤死,才欲将此事弄清再杀。
此刻听闻栾布与昭射掉尾之言,不免觉的有几分道理,许是一场误会。
“既如此,陈豨与田横一事为何不告之本王?”臧荼问道。
见事有转机,栾布松了口气,“王上心向项氏,臣自忖与田氏之事定会惹得王上心怒,故未告之。何况,田氏未必成事。”
“倒是如此。”臧荼面色仍旧阴沉,“田氏于齐地无权,近日听闻项田大生嫌隙,此事当不成。”
“唉,那晚臣派人规劝董翳投项而不投田,便是望齐地不生事端,未料仍是不成。”栾布叹道。
昭射掉尾神色一松,方才于王殿之言已将他与栾布绑在一起,栾布无事他便可无事。
臧荼知晓平日栾布的忠心,十成顾虑已打消九成,但。。。唯独这最后一成最难消除。
此事已起,栾布解释的过于完美。身处困局的臧荼无法彻底相信。
臧荼眼珠转动,心生一计,骤然变脸大怒,“胡言!察觉尔二人勾结之兵已言,栾统领曾与田横妄谈本王弑旧主,非是良君!栾统领又作何解释?!”
臧荼在二人放松时的勃然一怒,属实让栾布与昭射掉尾乱了方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