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那外边的人才喊:“我渴了。”
滢雪不疑有他,放下针线活,起身去给他倒了一盏茶水。
端到他身旁递给了他,问:“二郎也该上药了吧,胡邑呢?”
嵇堰抿了一口茶水,拍了拍榻沿的位置,滢雪便坐了下来。
“我有事交给他办了,没三两日是回不来的。”他应。
滢雪闻言,眉心微微一蹙:“那这上药……”
嵇堰目光移开,压低声音道:“伤在耻处,让外人来上药,不合适,只能劳烦娘子你了。”
他想,再有九日时间便坦诚相见,总要给她一个适应的过程。
而这个过程,那便先从上药开始。
滢雪:……
瞧向面色正经的嵇堰,沉默许久。心想他也是被她与父亲牵连的,也就把那句‘我去把洛管事唤来’的话给咽回了肚子里去。
不过是上药,且背面不像正面那般让人羞耻,她忍忍就好。
她取来了小瓷罐,颤颤巍巍地掀开了他身上的大氅,目光落在那臀部上,只觉得脸颊滚烫。
“你自己把袍子撩开。”她声音不由自主多了几分颤意。
袍子底下,便是用纱布盖着的伤处。
见嵇堰半晌都没有动作,滢雪暗暗松了一口气,他要是放不开,可怪不得……
心头的想法戛然而止。
静默了半晌的嵇堰,径直撩开了袍子。
滢雪什么都没瞧就吓得闭上了眼睛,她还是放得不太开。
伤在胸口她都能说服自己,可男人的臀部,她下不了眼。
她放下了药罐子,霍然站起,道:“我唤洛管事来!”
说着,她拔腿就跑,去唤了洛管事。
看着人跑了,嵇堰无奈摇了摇头,一叹:“这般怕羞,可如何是好……”
要是没伤在身,倒是可以先慢慢地肢体接触。
但现在这副样子,若不想出丑,怎么都得休养个几日。
上了药不久,滢雪才回屋,面上也恢复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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