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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2页）

&ldo;您请回。&rdo;哑巴站在五尺开外，时刻提防戾南城武力强抢。

&ldo;来都来了，不回。你且说那东西是否李徽所赠。&rdo;戾南城安坐不动。

&ldo;不是。&rdo;

&ldo;既不是，为何不给看？&rdo;

&ldo;自然有原因，和王爷半夜翻墙一样，见不得人。&rdo;

戾南城方平顺的眉心又蹙起，&ldo;见不得人我就该藏到床底。&rdo;

&ldo;那是因为你堂而皇之来庭兰苑，若被二皇子得知，便不得安宁。&rdo;

&ldo;我和他断了。&rdo;

哑巴稍一愣，及时比划，&ldo;与我无关，你还是请回吧。&rdo;

戾南城忽觉心酸，将头垂低，&ldo;难道你…不曾有过真心？&rdo;

那时候的哑巴，一颦一笑，风月芸生。他熟视无睹。

哑巴等戾南城抬起头，神情更淡漠，&ldo;何不问问自己，你没有的，别人更不会有。&rdo;

&ldo;我若说有…&rdo;

他戾南城竟也有讲话被打断的时候，显然哑巴不耐烦，甚至有些蔑笑。

&ldo;若你有，我怎会在此？这真心来得太过随意，且廉价。&rdo;

旋即一阵风呼面而来，戾南城直冲到他眼前，怒急，&ldo;要没这随意廉价的真心，你早死上千百回！&rdo;

哑巴退了一步，手势打得稳当，&ldo;就是死一万回，也断非我自作孽。&rdo;

嗵，更鼓声声重，夜深月浅。

带他踏出萧索的寸隅，偏给他看世间最萧索的人情。

鼻中湿意凉稠，戾南城手背抬到鼻下，一抹刺眼的殷红，逐渐漫开。

眼前突然发黑，天旋地转般，站不稳地打跌，后退着撞到桌椅。晃晃头，稍憩片刻，才复见迷糊的烛光，手背已是一片鲜血。

血染衣襟，如是狼狈。

哑巴不自觉迈出一步，忽然戾南城急急转身，衣袖掩面，眨眼便恍过，眼睛追及，黑夜中人影倏然而逝。

地上猩红的血滴，蜿蜒，似一条通往归城的血路。

哑巴吐出口中指骨，握在掌心。一手拈起袖口，擦拭桌面，血痕还新鲜，一抹便渗进衣裳。他独自轻叹，祸害遗千年，你为何做起好人来了。

&ldo;陌云。&rdo;

声音伴随落地，名唤陌云的黑衣人从暗处快步走出。

却看见他家主子胸口的衣裳染了大片鲜血。

戾南城抬手阻止他发问，搭住他左肩，半个人撑在他身上，气息不顺，&ldo;回府。&rdo;

&ldo;主子，要传医官吗？&rdo;陌云不安道。

&ldo;明早再说。&rdo;戾南城看了看袖口，流血少了很多。

树影下两人缓步而行，月白风清，许久，戾南城吩咐道，&ldo;明日起开始留意李徽府邸，那儿，不必再去了。&rdo;

声音里隐隐透着疲累，陌云只道一声遵命，默默当一支拐杖。修身养性小半年，都以为他家主子病体痊愈有望，谁知今日一趟夜行，生生流了这许多血，这可从未有过，怕是不好。陌云悄悄看了看歪靠在他肩头的侧脸，堪与月色比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