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细的事,玉桑心里大致有了数。
太子一定还会派人找证据,又或者,证据已经在她手里。
真正下手的方向,不是江家,而是太子。
但现在,还有一件事迫在眉睫。
远处吹来一阵沁凉的风,夹着不知名的花香。
玉桑抬起头,仰望湛蓝的天空。
是春天了啊,万物复苏,生机勃勃,所有生灵都在努力生长。
她可不想死在这样的季节。
……
“母亲,能不去吗?”江慈做了新衣裳就想拆桥,应家的及笄礼她不想去了。
江夫人早不吃她这一套:“你试试看!”
江慈还想辩嘴,江夫人直接扼住她发声的机会。
“你父亲调任在即,不好在这时候与共事多年的下首闹出不快。”
“应家十娘可是专程给你送了帖子,你答应又反口,要人家怎么想,又要你父亲的脸面怎么放?”
江慈只翻白眼:“就是为了父亲考虑我才不想去的!”
“明明母亲也知道,应长史浑身上下都是心眼儿,一心想跟着父亲调任去京城谋前程。”
“可他那后宅乱的……怕是前脚进京,后脚就能被御史参个稀烂,与他们打交道,就是自找麻烦!”
江夫人岂会不知?
江家在京城有根基,江古道几年前调任来此,几个下首都不敢欺生。
虽说他们有自己的心思,可这几年,没有他们的配合,江古道想坐稳位置还有些难度。
江夫人叹气:“你啊,就是你父亲所说的,感情用事,太过纯粹,哪有非黑即白的人和事?”
“且不谈调任的事还没个准信儿,哪怕应家真的随我们回京,他们在京城没有根基,还不是得靠你父亲?”
“共事多年,回京后你父亲能有个得力助手,办事也方便。”
江慈往床上一躺:“我就是不喜欢应家。一心攀高枝,今日能因这个好处跟着你,来日就能因别的好处反咬你。”
江夫人哭笑不得,在她身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你呀,真不知该怎么说你。往后嫁了人,怕是难以操持一府的人情世故。”
江慈反驳:“所以我不嫁凡夫俗子,整日红尘打滚,世故庸俗!”
“夫人。”碧桃从外间近来:“玉娘子来找我们姑娘了。”
玉娘子?
江夫人反应过来:“是……”
“快请!”江慈一个鲤鱼打挺,飞快拨弄发式衣裳,“母亲,不同你说了。”
江夫人拉着她:“你何时与她这般亲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