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木箱里翻装了睡袍的包袱,意外摸到了另一个包袱。
她将东西从木箱子里抽出来,愣了一下。
还剩这么多啊……
……
黑狼见飞鹰空手回来,探身往他后面看一眼,奇道,“你一人回来的?”
飞鹰叹气:“如你所见。”
黑狼瞪眼:“她呢?”
飞鹰看一眼房门方向,冲黑狼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玉桑被换了新身份后,不能像从前那般贴身伺候殿下。
上路后,从安全考量,他们便比平日更留意殿下。
所以,饶是殿下什么都没说,他们依旧察觉了殿下的异常。
他夜里几乎睡不好,每晚至少惊醒一次。
有时他会直接点灯开始处理公文直至天明,有时太累了,也会接着睡,然后再度惊醒。
客栈官驿房间就那么大,他们守在哪里都能听到动静。
原以为是殿下近来忙碌身体有碍,可每每询问时,殿下又什么都不说。
他休息的不好,胃口也不好,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差。
眼看京城一日日接近,若殿下这样下去,怕是还没到京城就先垮了。
皆时要如何向圣人与皇后交代?
两人无计可施,自然想到近来最熟悉殿下的人。
没想到……
“她就是个白眼狼!”黑狼气急了。
“她是不是觉得,自己今非昔比,是个主子了?”
“也不看看是谁助她走到今日这步,竟这般没心肝!难道她不知,殿下怎么让她飞上去,就能怎么让她摔下来?”
话音刚落,房内传来东西翻倒的声音。
两人连忙入内。
“殿下,发生何事?”
稷旻靠坐在床头,身上穿着宽松的月白睡袍,正以手扶额,平稳气息。
手掌未曾遮盖的地方,有细密的汗水。
他摇摇头:“无事,退下吧。”
飞鹰不放心:“殿下此次出行是为养身,可自从去到益州便一直忙碌,若是因此伤身,圣人与娘娘必会担忧。”
稷旻放下手,语气更沉:“说了没事,都出去。”
二人对视一眼,只能退下。
房门重新合上,周边陷入寂静,稷旻闭了闭眼,轻轻吐气。
他无心再入眠,便一直靠坐床头。
可人醒着,依旧不可避免想到那日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