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郎本就喜爱凌娇,在乎她,在危难时肯定会第一时间想到凌娇,把她带离危险处,这个农村男人并不是一无是处,至少他有一颗至纯至性的心,已经比任何东西珍贵千万倍。
“阿娇……”、
“嫂子!”
“婶婶!”
几道关切的声音响起,空虚大师收了手,呼出一口气。
金城时走过去扶住他,“祖父?”
“毒咒已经祛除,能不能醒来就看她的造化了!”
若她对这世间还有牵挂,这世间还有真心牵挂她的人,她就走不了,若是没有,那真是……
空虚大师算破天机,也只能算到凌娇命贵如金,却算不到她归来去夕。
周二郎抱着凌娇走出地下室,迎面寒风吹来,周二郎打了一个冷颤抖,一件紫色披风盖在了凌娇身上,周二郎抬眸看去,金城时一笑,“这披风新做的,还为长身过,又有这么多人,算不上私相授受,快带她回去吧!”
“谢谢!”
周二郎说完,拉紧披风,把凌娇紧紧包裹在披风里,出了空虚大师家,周甘抱着凌娇上了马车,周甘赶马车,周玉、阿宝坐到马车里。
阿宝见凌娇脸色惨白,心慌的厉害,“二叔……!”
周二郎看了阿宝一眼,伸手阿宝的脸,“你婶婶会醒来的,相信二叔!”
“真的吗?”
周二郎肯定的点头。
他相信,凌娇一定会醒来,她心地那么善良,怎么舍得他们为她难过。
阿宝靠在凌娇身上,“婶婶,你可一定要醒来,阿宝许了好多好多愿望,每一个愿望都是关于婶婶的,阿宝一直都在努力,等将来某天愿望实现,带给婶婶很多很多惊喜!”
阿宝说着,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他私心里想,婶婶还没死,他不能哭,只有人死了,身边的亲人才会哭的。
马车跑得飞快,似乎也感觉到气氛异常压抑,拼了命往家里赶……
“唔!”
谢舒卿吐了一口血,心竟不那么难过了,身子也轻松不少,身边丫鬟立即上前,“少爷?”
“出去!”谢舒卿呵斥一声。
以前糊涂混沌的脑子在这瞬间清晰起来,他记得他五年前在河里救了一个姑娘,然后把人带回了谢家,面对这个只告诉他叫凌娇的姑娘,他并未上心,更谈不上喜欢或者喜欢,只是因为她无处可去,便收留了她,让她住在谢家,做一个客小姐,吃穿不曾苛待,而她也很少出院子,整日在院子里练字画画,只是三年前某天忽然间毫无预兆的,他便爱上了她,而且爱得无可自拔,拼了全力抵抗父母要娶她为妻,弄得父母上心,他谢家嫡长子身份岌岌可危。
只是某一天,她却忽然失踪了,他疯狂的四处寻找她,结果遇到劫匪,他身受重伤,难得捡回一命,随时都有死去的危险,却难得捡回一条命,从此日日泡在药缸子里,放弃了属于她的一切,四处寻找心心念念的女子。
谢舒卿知道,他是糊涂的,在整个寻找途中他是糊涂的,固执的毫无理性,那根本不是一个人,是一个恶魔,他不知道他怎么了,但这吐出这口血之后,所有的理智都慢慢回笼。
谢舒卿不是个傻的,相对来说,他聪明,好学,文韬武略,阴谋怪论满腹经纶,更有属于自己的一股强大势力,这会子还有什么不明白,他倒下之后,在谢家谁最得利,他在谢家挡住了谁的路?答案不言而喻。
一拳狠狠打在身侧矮几上,阴沉低语,“敢做,就要有承受的勇气,既然你不念兄弟情谊,不义在先就别怪我不仁!”
“来人!”
先前退出去的丫鬟连忙走进屋,“少爷!”
“端药来!”
“是!”
丫鬟快速端了药进屋,坐在矮凳上,拿了调羹搅拌后舀了递到谢舒卿嘴边“少爷,喝药了!”
谢舒卿不动,静静的看着她,微微张嘴,却在调羹送入嘴边的时候,大手一挥,挥翻了丫鬟手中的药碗,药碗落地,碗碎,药汤撒了一地。
丫鬟连忙跪下,“少爷息怒!”
谢舒卿大手一伸,捏住了丫鬟的脖子,“胆子倒是大,敢暗算本少爷,是谁借你的胆?老二?老三?亦或者是我那整日装菩萨心肠的继母?嗯?”
丫鬟吓坏了。
这样子的谢舒卿她并不陌生,但那只是以前,三年前开始,谢舒卿便变了,整日庸碌无为,天天念着他的娇娇,她那时都十八,大姑娘了,大少爷又不收他入房,她只能自找出路,这时二少爷抛来了橄榄枝,愿意收她入房,并纳她为良妾,许她锦绣前程,她动心了,便在大少爷食物中放了些东西,然后某一天大少爷忽然就爱上了那个客居的凌姑娘,两人更是蜜里调油,她也在二少爷身下初尝情思,彻彻底底成为了二少爷的人,帮二少爷盯着大少爷的一举一动。
二少爷说,“初荷,只要你乖乖帮我办事,将来别说的姨娘了,就是平妻之位,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