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疾复发而已。”鹤归道,“往常隔段时间便会发作一次,不过最近有些频繁了。”
叶亭曈心里咯噔一下,“是因为前几次救我的缘故么?”
鹤归看了叶亭曈一眼,心想这姑娘倒不傻。
“是。”他说话也向来实诚。
但他很快就怀疑自己的实诚是不是用错了地方,因为他发现,叶亭曈哭了起来。
叶亭曈一哭,鹤归就感觉自己全身的毛都倒竖起来,每一根都不知该往哪儿放。
他像根木头棍子一般从头到脚绷得笔直,讷讷地道:
“其……其实吧……也不是……君离这个人吧,想做什么事就做了,也……也不会计较什么生啊死的,或者值不值得……”
叶亭曈一点也没有阴雨转晴的迹象。
说话太难了……鹤归只恨不能将君离拖起来拍醒,让他去安慰那水晶娃娃似的小姑娘。
好在叶亭曈并不是那么容易沉浸在负面情绪中的人,她哭了一会儿就抹干净了眼泪,问:
“他这病……有没有治愈的可能?”
鹤归见叶亭曈平静下来,暗自松了口气,浑身的毛一根一根回归了原位。
他拉开君离的前襟,露出胸口那道金色的印记。
叶亭曈这才看清楚,那是一道法术留下的旧伤,像一道弯弯曲曲的闪电,直劈入心脏的位置。
是致命的伤。
叶亭曈倒抽了一口凉气。
受到这样的伤,还能存活下来,可想而知当时有多么凶险。
就他这样的身体,却还三番五次不要命地来救她……叶亭曈觉得心里灌了水银一样难受。
“出生不久受的伤,只能压制。你放心,他这一百来岁还不是活过来了。”
鹤归重新给君离系好衣服,又道:“他的伤不能同别人说,烦请叶姑娘保密。”
难怪鹤归要避开所有人给君离疗伤。
叶亭曈方知他给了自己多大的信任。
她此刻虽然满心疑问,却不想再追问太多。
既然是秘密,人家肯将冰山一角掀开给你看,就已经不容易了。
*
纪柔儿一路沮丧地跟着纪仲明回了书房。
纪仲明见女儿这副模样,到底有些心疼,道:
“你雍雅师父是为你好,有些人注定和你不是一路,不可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