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法并不是君离的强项,但华尧年的掌心还未与他对上,便见了鬼一般地收了回去。
君离的掌心躺着那枚“霜月”。
华尧年的好胜心再强,也不敢一巴掌拍在师父最宝贝的灵物上。
“你……”华尧年“你”了半天,忽然不作声了。
他惊觉自己被执念所困,方才差点走火入魔,不由暗自出了一身冷汗。
自作聪明的君离还没来得及得意,便被气醒的霜月拍了一个大耳刮子。
“从、来、没、有、人!没有人敢这样对我的真身!”
霜月往君离脸上招呼了一爪子,气呼呼地从他手臂上跳了下来。
叶亭曈见到霜月如同见到救星,她将她拉至阎靖义身前,恳求道:
“霜月前辈,您神通广大,快救救阎大哥,他……他快不行了……”
霜月对叶亭曈倒是有些好感。
她勉为其难地拎起自己及地的长发,绕过地上的血污,朝靠在江青鹭身上的男人看了一眼,摇了摇头,道:
“死人的事我可管不了。”
叶亭曈心里一凉,口里还存着一丝希望:“当初你救君离,不也……”
“那不一样。”
“你瞧瞧他,银针有毒,胸背两处致命伤,九根肋骨被那一剑震断,怕是神仙也难救。”霜月道。
顾渊在一旁把脉,听霜月说得直白,却再真实不过,也朝叶亭曈艰难地摇了摇头。
“无妨……”阎靖义无力地摆了摆手:
“不要多费神了,我这样挺好……也算是……死得其所……”
“阎大哥……”池鱼在一旁哭得泣不成声。
“若不是你为了救枝嫚自损了十之七八的修为,怎会落得如此呢?”
“你叫我们如何过意得去?!”
枝嫚咬了咬唇,她站了起来,毅然道:
“不是还有女娲石么?”
“我们用天权钥同他们换,便是把我的命再搭进去,也要把你救活!”
阎靖义有些着急,他急促地咳起来,血沫子从嘴角涌出。
他顾不上擦,“不值得……咳咳……我不过是在赎罪罢了!”
“听着,老叶是我害死的,老叶和阿鹂……他们都是我害死的!”
“只怕你们知道真相,就连同我待在一处都会觉得恶心……”
叶亭曈脑中一嗡。
她怔怔地盯着阎靖义,仿佛他口中说出的话堵塞了她的咽喉,让她觉得忽然之间难以呼吸:
“阎大哥……你说什么?当年……当年之事究竟还有什么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