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在蔡流风跟春日以及门口的蔡采石林森听来,大概是无稽之谈。
但无奇猛然听见一声“前世”,不由惊怔。
她有些忐忑地看着卫优。
蔡流风发现她的脸色不对,心中觉着奇怪,却定了定神看向卫优:“所以你觉着你不会落到‘李广’的地步?那要是把那银针拔出来呢?”
卫优微怔。
蔡流风道:“既然银针已经叫你想起了前世,恐怕你不会再忘记吧,既然这样有没有银针就无所谓了。”
卫优眉头皱蹙,并不答腔。
蔡流风忖度着:“或者,你不愿意拔出银针,因为你知道如今的一切都是银针的作用,没有银针你就不是卫青,你只是卫优卫仲卿。”
“不!”卫优咬牙否认。
蔡流风道:“你这样肯定,但却在银针一事上迟疑,莫非是有人曾告诉过你,不能拔掉这针吗?”
当初太医分析过,卫优的针不能拔,蔡流风当时在场自然深知,他故意这么说,不过是想逼卫优而已。
卫优咽了口唾沫。
蔡流风道:“卫仲卿,不管你是卫青,还是卫优,总该知道朝廷律法,如今你手上有十四条的人命,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当然也清楚,你逃不过的。”
卫优低头看看自己的手,不言语。
无奇回过神来:“卫大人,你到底为什么要杀洪安帮的人?真的只是因为令堂曾嫁过洪安帮的堂主?还是有人故意指使或误导你这么做的?给你下针的人是谁?你不要糊里糊涂的被人利用了,要知道你是卫主事不是长平侯,你还有家人……难道你不认他们了?不管他们的生死了吗?”
卫优猛然一震,双眼睁大,然后又缓缓低下头去。
无奇好像听见他低语了两句,却没听清:“你说什么?”
她想靠近些,却无意中发现卫主事脖子上的血管突突的跳,非常明显。
无奇吃了一惊,她觉着有点不对:“你……蔡大哥!”
蔡流风距离他近一些,却也发现卫优的额头上,青筋爆出,蔡流风心头一寒,唤道:“卫主事!”
卫优闻声抬起头来,双眼隐隐泛红!
春日见状不妙,忙叫道:“快退后!”她眼疾手快,将无奇拉到自己自己身后。
关键时候,郝三江如法炮制,上前把蔡流风拽过来!
与此同时卫主事站在原地,但已经跟先前那个卫优不同了,他原本偏瘦的身姿,此刻却凛然如松,又像是一把无坚不摧的冷剑。
他扫过室内众人,巍然说道:“我初伐匈奴即破其圣地龙城,收复河套被封长平侯;再次北上奇袭高阙,又灭匈奴右贤王部,皇上命特使手捧印信拜我为大将军;漠北大战,更是打的匈奴人无力再敢南下侵扰!如今,就凭你们这帮小辈竟敢质疑本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