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廷约慢慢抿了口酒,眯起眼,眼前的一幕幕在记忆里迅速随时间倒带。二十年前他我长得好放寒假一周后,沈绰跟随学院工作组出发去大桐县。裴廷约一大早开车送他去高铁站,路上问他:“回了老家打不打算回家里去看看?”沈绰:“……你不问问我家里是个什么情况?”“所以你家里是个什么情况?”裴廷约随便一问。沈绰:“……”裴廷约这副态度,他根本不想回答。车停在高铁站进站口,裴廷约说:“有什么好问的,你跟家里十几年不联系,那就是不在意跟他们的关系,我就更不需要在意了。”沈绰被他这个逻辑说服了:“嗯。”“想开点,”裴廷约的语气轻松,“乐意回家就回去看看,不乐意就当没这门亲戚吧。”“我考虑考虑,”沈绰的语气也不自觉轻快起来,推开车门,最后回头跟他说,“回见。”裴廷约微一点头:“嗯。”之后沈绰进站和同事汇合,坐高铁再转汽车,全程需要将近三个小时。到达大桐县是中午,当地政府派了人到车站接他们,沈绰坐在中巴车最后一排,默不作声地看沿途车外街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