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路手指一动,把电话掐断了。
后来驰见又打来一次,久路没接。
驰见发来短消息:&ldo;你等着!&rdo;
久路脑中自动屏蔽这三个字,将手机收回口袋。
脸颊忽然感到一丝丝冰凉,久路抬头看,不禁眯起眼。
白色的小晶体接二连三落到她眼前,它们轻盈又调皮,在黑色的天幕里,如柳絮一样四处飞扬。
路灯光线变柔和,呼出的白雾更加浓稠。
一粒落在她唇上,久路抿了下嘴,好像尝出一种滋味,瞬间明白了驰见发来第一条短信时的感受。
她在的城市,也下起雪了啊。
之后又过一个月,考试周来临,整个宿舍的重要宗旨就是不挂科。
高职学院的学习风气没有本科重,各科老师划出的重点基本就是考试内容,剩下死记硬背就行了。
数学是李久路的硬伤,到大学后,高数仍然是。
学习方面,她并不是一个很有耐力的人,起先还管好学生借来笔记,带着去图书馆上自习,但每次去的晚,楼上几层都被别人占去,只有一楼还零星空着几个座位。
一楼直对大厅和正门,每到冬天,冷风穿堂,又是没什么温度的木头桌椅,久路坚持几天就被冻回宿舍了。
考试前一周院里正式停课,几人都拿出开学以来空前的热情,宿舍的床就是阵地,纱帐一挡,闷头背题,没人扯闲话。
饮食启动轮流制,每天派一个人出去买三餐,除了蹲厕所,到夜间熄灯的前一秒才舍得放下书本。
这种状态让李久路想起高考前那段时光,好奇问了句:&ldo;你们高考是不是也死记硬背过来的?&rdo;
另几人躺在黑暗的床铺上,异口同声:&ldo;是啊。&rdo;
随后爆发一阵大笑。
大菲考前情绪焦虑,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个没完,最后把其他人闹得也睡意全无。
她问了句:&ldo;你们票都买了吧?&rdo;
&ldo;买了买了,你已经问第四遍了。&rdo;
罗芬说:&ldo;我家近,直接提包走人。&rdo;
大菲又滚了两个圈儿,猛然间坐起来:&ldo;不行,我睡不着。&rdo;
然后黑暗里传来铁床的吱嘎声,她从上铺下来,举着手电筒,开始收拾行李。
久路正昏昏欲睡。
&ldo;路姐,你呢?&rdo;
她眼睛睁开一条缝:&ldo;什么?&rdo;
&ldo;你考完就回家?&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