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身侧一扇血迹斑斑的木门突然吱吖一声缓缓打开了,南玉有点小期待的对钟灵焰说:“来了……”
她小心翼翼走到门前,趴着门缝朝里面望了一眼,只能看见满屋狼藉里有张破破烂烂的办公桌。
月光从斜上方窄仄的小窗里透进来,落在铺满厚厚灰尘和废纸的桌面,贴着墙是一排铁玻柜子。
南玉朝身后的钟灵焰招招手,领着百无聊赖的祖师爷走进阴森森的诊室里。
她先是走到办公桌前借着微弱的月光看了看桌上蒙尘的纸张,没有找到什么明显的线索,然后又走到铁皮柜子前试着能不能拉开柜门。
谁知手上稍稍用力,柜门便嘎吱一声打开了,旋即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掉了出来。
南玉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脚踝上一凉。
她低头一看竟然是个血葫芦似的肉团,依稀有些像未足月的婴儿,形状古怪的脸上好似顽童天马行空的涂鸦,硬是把未长开的五官画出了令人肝胆俱裂的恐怖效果。
冰凉黏腻的触感像毒蛇似的从脚踝游蹿到全身,南玉刚进鬼屋时的游刃有余荡然无存,她本能的尖叫出声,摸了电门似的一阵四爪乱抖,终于把脚上的婴儿甩了出去。
只听一声湿淋淋的啪叽,肉团撞在铁皮柜上,发出尖声尖气的呜咽,随后啪嗒掉在了地上,又不屈不挠的滑动着血淋淋的小细胳膊朝南玉爬过来。
边爬边从细细的嗓子里挤出一句句稚气又阴森的诘问,“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
南玉身上一阵恶寒,连忙往后退了两步,叹为观止的叫道:“这什么科技,太逼真了。”
她拽着愣愣戳在原地的祖师爷,兵荒马乱的跑出诊室,一把拽上了房门。
“吓死我了。”
南玉抚着胸口心有余悸的说。
钟灵焰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南玉缓了缓神便带着钟灵焰继续向前走去,没有留意到祖师爷不动声色的动了动手指,悬在走廊顶上的摄像头一盏一盏渐次被破坏了。
大概是被小鬼婴吓得不轻,四周只要有些微响动便能让南玉草木皆兵。
在卫生间门口偶遇了一个半边脸的清洁阿姨,继而又在手术室遭遇一个开颅手术失败的大叔之后,南玉最初那点我是来踢馆的优越感已经荡然无存,人怂志短的躲在钟灵焰身后,变成了个亦步亦趋的狗皮膏药。
钟灵焰一边翻看病历室里的档案袋,一边若有所思的问:“你知道鬼屋是什么人开的吗?”
南玉将一本档案放进柜子里,摇摇头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