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信。&rdo;
&ldo;但是他为什么不要我们?&rdo;
妈妈摸了摸我的头,&ldo;我信任他,可是他也有他的责任。一个人活着,不能全是为了爱。你任姨对他有恩,如果他背信弃义地不顾一切和我们在一起。那我同样也会轻视他。&rdo;
那些话,对儿时的我来说太深奥了。我不懂,永远也不想懂。
后来,阿衍来德国对我说:&ldo;写意,你以前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qg,你都会相信我。&rdo;
我顿时怆然一笑:&ldo;信任?我爸爸死了。我妈妈也跟着他去了。我问你为什么,为什么,你却一个字也不想对我说,还叫我信任你?&rdo;
他转头看向别处,默然不语。
我吸了吸鼻子,&ldo;我只想知道是不是你做的,是不是?&rdo;
他过来牵我的手,我退后一步,带着哭腔哀求说:&ldo;你只要说不是,我只要你说两个字‐‐不是,快点说啊。&rdo;
他凝视我,缓缓道:&ldo;写意,如果你认为是就是,不是就不是。&rdo;语罢,又过来牵我。
我甩开他的手,生平第一次像避瘟疫一样躲开他。退到远处站定后,我忍住眼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开门上车,踩着油门冲了出去,任他怎么喊,再不回头。
前后两辆车在路上飞驰。在车里,我跟厉择良通了最后一个电话。
到了末尾,我说:&ldo;阿衍,在你的窗下守了九十九天的写意累了,现在也要走了。&rdo;
番外:山抹微云‐‐写晴
我要是跟谢铭皓讨天上的月亮,他不会只摘颗星星了事。
不仅仅是谢铭皓,我身边很多人都是如此。
独独詹东圳有些异类。
他从小就是清秀到有点女气的孩子,难怪写意一直欺负他,叫他扮女孩。这些着实让我对他更加不屑。
他是詹伯父在外头生的。詹家有三个儿子,他是老大,但是因为身份关系,总是不爱在家说话,连我们家也少来。他那两个弟弟都是扶不起的阿斗,整天就知道赌钱、赌马、与女人鬼混,将家底糟蹋得差不多。所以就算詹东圳他再不济,也比那两个弟弟qiáng,詹伯父的希望便就此寄托在了他身上。
可是詹东圳也是个奇怪的人,只要人多的地方让他说话,他铁定要脸红。
我曾听写意笑他:&ldo;你男孩子家家的,怎么这样。&rdo;
&ldo;那应该怎样?&rdo;他反问她。
他唯一一个愿意亲近的女孩便是写意,仿佛和她相处就不会不自在。很多同龄的异xg总以为詹东圳很傲气,不愿意多和她们说一句话。其实,我后来才可笑地发现,他那不是骄傲,是发窘。
写意又说:&ldo;真正的男孩子啊,应该是顶天立地,泰山压顶不弯腰……&rdo;
我为了听清楚,又走进了几步。
他俩本来在闲聊,但是察觉我的脚步,就停下来。写意瞥了我一眼,讪讪地闭了嘴。
我便讥讽说:&ldo;我一回家就听见两只苍蝇嗡嗡嗡的叫,正想叫人来拍死,没想到是两个人。&rdo;
詹东圳垂下头去,不说话。
写意却冷嗤,&ldo;苍蝇会叫么?大小姐您没读过书么?那嗡嗡嗡地是振翅的声音。&rdo;
那个时候的写意正念高中,个子又小,但是嘴巴却非常讨厌。也不知道那个总爱装得贤良淑德的女人,怎么生出个这种蛮横尖酸的女儿出来。
我微怒:&ldo;苏写意,这不是你的家。不要总趁着我不在,就偷偷跑到我爸面前撒娇卖乖。&rdo;
&ldo;爸爸又不是你一个人的,我也是他女儿,是他要我来的。&rdo;
&ldo;除非我死,这个家永远不欢迎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