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他才十五岁,因为他和师父一起解开了鬼笔萍之毒,所以师父举办了庆功宴。只不过那一次庆功宴他吃得并不开心,因为那时候他只能眼看着师父与沈延年走到人群之前,喝下了一杯于大家而言只是玩笑的交杯酒。
喝完之后,师父在他身边独自闷了好多酒,最后以微醺的状态抱着他,向他保证以后绝对不会这样做了。
也是那晚,他与梵无心进行了初次正式较量,却被毫无悬念地碾压,他终于明白了自己与沈延年、梵无心的差距有多大。
“谁的?”卿玉拿着这张画看着院子里的人。此时,正是学子们下课归来的时辰,所以正在院子里学习交流的学子不止谭春华两人。【晋氵工独发,拒绝转载】
学子们听到祁山君的问话,纷纷转头看向他。
谭春华急出了一身冷汗,站在桌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她哪里想得到自己会有这般倒霉,寻常男子哪能容忍别人意〇淫自己和其他男子做出这等暧昧举动,无法容忍的下场便是勃然大怒。若这男人是她惹得起的人倒也好,关键这是祁山君,她压根惹不起。
然而,总得有人要出来认的。不自首被反被揪,下场会更惨,有可能直接影响到她的结业了。谭春华小心翼翼地举起手,怯生生道:“祁山君,是我的……”
僵在窗边的尹陆离在谭春华“认罪”后一脸窘迫地抚了额,也自觉地走了出去。
卿玉冷声问:“你画的?”
谭春华被这一冷冽吓得瑟缩了身子。沈延年的冷,是疏冷,同样在问责一人,被问责的那人会有一种自己与沈延年相隔甚远,却还是喘不过气的压迫感;但卿玉的冷,是一个温润如玉的人彻底撕破脸皮后的冷,这种先礼后兵会让他人觉得无可奈何,自行认错,毕竟是自己的所作所为让一个拥有这般温柔笑意人露出如此凉薄的一面。
她一边抖如糠筛,一边拼命点头。“是、是我画的……”她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可以画两人画像的神仙哥哥,怎么能把人供出去?要是神仙哥哥被祁山君训斥了,以后封笔了该如何?
“你好大的胆子!”卿玉厉声道。
正走来的尹陆离也被这声音吓到了。
“你来这儿是学习的,目的是为了进入更好的仙门,你身边的哪个人没有在抓紧时间修习课目,而你却有时间画这等不堪入目的东西!”卿玉只手一捏,手中的画作即刻化为齑粉随风飘去。
谭春华红着眼睛,吓得都快哭了,同时也可惜自己看了没多久的画就这么没了。“祁山君,我知错了……”
“自行去仙师处领罚。”卿玉道,“画出这等见不得人的画作,我会告知你仙士,让她扣去你一部分的考核分。”
“卿、请祁山君,等一下。”尹陆离哪可能让一个小姑娘背锅,谭春华本可稳进华音阁的,若降了考核分,怕是连排名前五的仙门都进不去了。
卿玉抬眼,看到来人是跟在沈延年身后的华音阁小弟子,面色便恢复如初,嘴角亦噙了浅浅的笑意:“小仙友是觉得我处理得不妥吗?”
尹陆离道:“不是妥不妥的问题,其实这画是我画的,你莫要怪了谭姑娘。”
谭春华红着圆溜溜的眼睛看向身边的小仙长,用力地吸了吸鼻子。
怎么自己出来了!
“你?”卿玉显然不信。一个男子,怎会喜欢两个男人做出这等暧昧之事。
“仙长,是我做的就是我做的,这与你无干。你与祁山君同为男子,怎会喜欢看男子之间的断袖之好。”谭春华紧张道,“春华愿意自行受罚。”大不了挨两教鞭,扣上几个考核分,反正她就算扣了分也可稳进华音阁。
尹陆离道:“你这丫头怎么回事?扣分是大事,为何这样对自己不负责?是我画的就是我画的,我还能说出这张图的细节,他们……”
“就是我画的,本小姐需要你做烂好人吗?别以为这样就可以博取我的好感,做梦!”谭春华不等尹陆离说话立刻跑开了。
尹陆离想上去追,他没想到自己画一幅画能把小姑娘害成这样……“祁山君,实不相瞒,刚才那副画是我为了讨好小姑娘画的。结业在即,考核分对每一个学子很重要,祁山君最惜才不过,否则也不会开宗门不过几年便花重金投资育灵书院。谭姑娘天赋高,若因为这事去了不符合她实力的仙门,实乃一大损失。”
卿玉认真听完了尹陆离的话,便开口辩驳:“这个年纪,已经懂得有些事可做,有些事不可做,她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她已经自觉去领罚,这位小仙友也不必为她说情,若我两头都罚,待沈仙长归来之后我还得与他解释,届时不知又会被哪些女学子误会。”
“祁山君,我小师叔可以作证……”
“我现在只想和沈仙长保持距离自证清白,”卿玉冷声拒绝了与沈延年的会面,“小仙友勿要为难。”言毕,他走开了,将在躲在西厢房门口的小徒弟带回房内,并揉了揉脑袋。
尹陆离的心再次碎了一次。
原来自己的徒弟竟然是个钢铁直男!
以及,他觉得此时的卿玉与原著里的卿玉不一样了。原著里死了婆婆的卿玉虽然同样黑〇化了,可整体是热血的,积极的,前期想找沈延年复仇,后期误会解除说一不二地与沈延年合作围攻梵无心。大抵就是黑化了,也是可以看透心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