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正坐在小区楼顶的天台上,空调外机发出“嗡嗡嗡”的噪音。
说起来这几天气温升的有点快,短袖短裤已经给自己安排上了。
夕阳余辉透过朵朵云层,像万道金光,如霞光万丈,把天空白云染得红彤彤,把大地山河映得金灿灿。
温吞吞的太阳被市中心黑太子集团的大厦挡住大半,金红色的余晖美丽而温馨,行人走在洒满流金的街道,可姜正此刻只觉得这种美丽分外凄凉。
奥丁的事情他暂时没有告诉任何人,说了也没太大用处,几个混血种世家还能联合起来跑进尼伯龙根里面屠了奥丁?那样的话不如说是想毁掉这座城市。
想必奥丁不会闲的没事干去找普通人的麻烦,所以他倒不是很在意城市里这些陌生人的死活,只是单纯因为一位龙王级别的存在随时可能出现在自己身边而担忧,碰到的话估计就要死翘翘了吧。
希望叔叔不要成为那个倒霉蛋吧,姜正心想。
左侧单元楼的天台走上来一个无精打采的熟悉身影,靠在墙边坐在地上。
姜正跨过两栋楼之间的伸缩缝,来到另外一栋单元楼的天台上。
这种缝隙叫天斩煞,亦称天堑煞,是风水学术语。两座大楼靠得很近,致使中间形成一道相当狭窄的空隙,远远望去就像是被从天而降的利斧所破,一分为二似的即为天斩煞。
“发呆呢。”姜正轻轻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
路明非头已经懒得抬了,他知道只有自己那位好友才会来这里,轻轻嗯了一声当作回应。
两人就这样看着云彩、夕阳、川流不息的汽车或者是任何东西发着呆,谁也没有开口的打算却不觉得尴尬冷场。
路明非今天听语文老师讲作文,其中有一句话是‘一个时代注定要有英雄,也注定会有那么一两个悲情人物’。
他觉得姜正就是那个英雄,而他路明非则是那个可怜的悲情人物。
如果语文老师听到路明非的内心独白,一定会耐着性子跟他解释:即使是悲情人物也是可以青史留名的,你路明非充其量是历史洪流中的路人之甲乙丙丁。
可路明非忽然想到英雄般的人物现在一样和自己在天台上发呆,让时间白白流逝,便又有觉得些好笑。
班主任和其他同学私底下经常会嘲讽他,‘别看人家姜正现在和你关系好,敢不敢再过十年看看?姜正家里有钱有权,自己有本事,未来想做什么做不了?你路明非不好好学习,等着喝西北风?’
偏偏这个时候是路明非最没办法反驳的时候,只能吊着一双三角眼回应老班。
“老班问你什么时候回学校。”路明非想起放学后老班将他单独留下给姜正捎的话。
姜正有气无力道:“不知道,不想去,去了也是睡觉。”
啊这。。。我也很想说出这样的话并付出行动,路明非心想。
“楚子航要去国外读大学了?还是人家国外教授亲自飞来的?学校里都传疯了,而且好像真的有大学和咱们学校联系转学籍的事情。”路明非好奇问道。
“是啊,亲眼所见。”姜正说。
“真牛啊。”路明非感叹。
他和楚子航不熟,只是见过几次,但姜正和楚子航关系不错,按照朋友的关系原则,他和楚子航多少也能攀上点关系。。。呸!路明非你真是没出息,怎么就这么好意思呢?
路明非在心里暗暗鄙夷自己。
“学校运动会要开了,我在想要不要报名。”路明非说。
姜正冷笑一声:“陈雯雯报名了?”
“她报的长跑。”路明非嘿嘿笑着点点头。
姜正没有说话,他知道路明非是个重感情的人。。。好吧,在爱情这方面算得上“舔”了。
小学初中的时候怎么没发现这孩子有这方面的毛病呢?姜正头疼。
他拿出手机,打开了一个聊天窗口,上面的聊天信息时间是今天下午。
“冒昧地问一下,你是不是和赵孟华开始交往了。”
“现在还没有。”
“你知道不知道路明非喜欢你。”
“知道一点。”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给路明非一个答复,即使是拒绝。不过希望你能看在他为了你做这么多事情的份上不要说太狠的话,毕竟。。。那个衰仔已经很衰了。”
“首先,除了正常的工作事务外,我没有要求路明非做过任何事;其次,为什么要我为路明非的一厢情愿买单,做那个最后的坏人。最后,我想说,如果说一个人最初的付出是为了索取,那么说到底心里不过是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