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辞不解地扬起脸:&ldo;什么虱虫啊?我没听过啊。&rdo;
李专家愕然。
方戒北却深知她的性格:&ldo;人命关天,你别闹了。&rdo;
方辞回头瞪了她一眼。
闫婉却忽然抓了她的手,直接给她跪了下来:&ldo;之前是我不对,我给你道歉,你救救我儿子吧,我就这一个儿子。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rdo;
方辞吓了一跳,下意识就要去抽手。
方戒北忙架开了闫婉,不让她过去:&ldo;小辞不会见死不救的,您别激动。&rdo;
方辞趴在方戒北肩上,露出一双眼睛。
闫婉整个人都有些魂不守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哪里还有一个官太太泼妇的形象,跟个小孩子似的。方辞原本也没打算见死不救,就是想逗逗她出出气,谁知道这女人这么不经吓,见了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她顿时没了兴致,改口说:&ldo;不是不能治。&rdo;
闫婉一脸希冀地望着她。
方辞搓了搓手指。
闫婉没明白。
方辞白了她一眼:&ldo;医药费。&rdo;方辞这人本来就不是什么宽于待人的,不趁着这机会宰她一笔才不正常。
闫婉忙连声应承,说不管多少钱她都会出的。
闫婉虽然人势力又难缠,还是有点才干的,年轻时是国外某名校的金融专业毕业,专门研究国内外经济形势的,当年趁着国内经济体制改革赚了第一桶金,在房地产方面颇有建树,又因为人脉广,人圆滑,后来又进军旅游业和娱乐业,资产很丰厚。
方辞都没提多少,她直接给了她一张卡,还握着她的手说,以前是婶婶不好,那些年压岁钱都没给过,这就一次性给了算了,以后逢年过节还往这张卡里汇,反而弄得方辞很不好意思了。
事不宜迟,一伙人就上了去第一医院的车。
方进在加护病房里,身上插满了管子,生理水和营养液不停地挂进去。方辞见了就皱起眉,对身边闻讯赶来的护士说:&ldo;这种虱虫是寒性的,赖水而存,且喜欢cháo湿,对津液有腐蚀和凝结的作用,怎么能这么打点滴呢?只会加速他的津液凝结速度。&rdo;
闫婉吓了一跳,回头就把主治医生于坤臭骂了一顿。
几个护手手忙脚乱地撤下了吊瓶。
于坤是个性子温吞的,但这会儿也顾不得了,涨红着脸说:&ldo;病人不能醒来也不能进食,不给病人输液,那病人怎么维持生机?&rdo;
赵良成和林杨云也从门外进来,出声附和。
因为之前方进就是吃了赵良成的药才成了这副样子,这段日子,赵良成一直都躲着,连医疗小组会议都不敢参加,就怕遇到闫婉。
闫婉的泼辣,整个燕京这个层面上的人都是知道的。
他医病了他的儿子,这会儿她担心儿子的命忙着四处找寻医才没空搭理他,等她缓过来,他不死也得脱层皮。
这会儿还是老师林杨云硬拖着他来的。路上,林杨云还骂他:&ldo;你能有点出息吗,专家小组都讨论出来了,他是被一种罕见的虱虫蛰了,跟你没半毛钱关系,你怕个鸟啊?&rdo;
赵良成很是惭愧,不敢抬头:&ldo;不管怎么说,跟我也是有点关系的。&rdo;
他这人责任心还是很强的,心里想,他作为一个医生,不但没有治好方进,还开了那样一副药延误了他的最佳治疗时机,才导致他成了现在这副样子,于情于理都跟他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