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既明懒得接他这个茬,从他离家到现在五天,这种事够他大哥玩上好几回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
秦开正自亢奋,不用他说话继续念叨起来:「把陆遥送出去改头换面不稀奇,让陆遥去蒋氏跳楼推波助澜也不算什么,咱就说,蒋氏竟然一夜之间就垮了,还他妈是被那四家给扒拉倒的,这种时候不该是同仇敌忾枪口一致对外么?就算不愿意拴在一根绳上,也不是什么挖祖坟的深仇大恨,这法院判决才刚出来一天,就连夜把人家底给掏空了……那可是蒋家呀,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那是说掏就能掏干净的么?这么容易……早知道我也去扒一扒,我爸能对我大开眼界一回。」。
孟既明把烟伸到亭外,雨一浇就熄了,连手都湿了,丢进旁边的烟灰槽里又点了一支,问他:「还有别的事么?」
秦开咦了
一声:「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你在哪呢?与世隔绝了这是?这么大的事网上都传遍了,你怎么可能看不见。不光是你,你们家人怎么都不在安城?说正经的,昨天晚上蒋南英从蒋氏出来直奔你们家,结果扑了个空,愣是在外面等到天快亮了,你大哥才回去。」
孟既明:「不知道,有没有别的事,没有挂了。」
「有!」秦开大喊之后声音骤低,特别小声地说:「昨天夜里你大哥带回来一个女人,还有个孩子,据说三四岁大,是个男孩。这事你知道么?」
这事孟既明真没想到,早不接晚不接,偏赶在这个时候,一出接一出的让人目不暇接,倒是孟既景的风格。
想到什么,孟既明终于出了声:「石玉呢?石玉在安城么?」
电话那边空了两秒,才传来秦开的声音:「还真在,昨天到的安城,我在会所看见他了,和你大哥在一起,还打了个招呼呢。」
孟既明应了声好,就给挂了。
秦开电话又打过来,没再废话直入主题,是刚才缓了口气没能说完的。
「你大哥要结婚了。」秦开故意顿了一下,见孟既明没有反应才继续说道:「这么冷静,我还以为你不知道,也对,全安城恨不能都知道了。你们家大少爷这是玩的哪一出?」
秦开没说更多,比如孟既景做什么想不开要娶个带着儿子的女人,再比如逗趣地说一句是不是奉子成婚,就是儿子有点大。
他怕二少爷不爱听,又怕二少爷多想,但是看孟既明的反应,人家兄弟俩明显是没有秘密的。
孟既明心里明镜似的他大哥玩的哪一出。
蒋氏有今天就是他们哥儿俩先后下的引子,蒋南英艰难支撑的时候,孟氏做壁上观便无人敢帮,皆是袖手旁观。但是另外四家可是被孟既明暗地里狠狠踩过的,半抢半拿的到如今也只是苟延残喘,孟既景做好人让他们去拿蒋氏,早晚要被外人知道。
这时候娶个上京的贵女进门,还带着个儿子,谁还关心蒋家的死活,茶余饭后都是要看孟家的笑话,又必须得来巴结着。
孟既明想提前回安城的心思没了,决定晚几天再回去,等这波热闹过去再说。
雨小了,迈进雨里看向楼上的窗,一扇又一扇,认不出梁善站在哪里。
但是他确信梁善还在窗口,肯定没去睡觉。
话说不出口,胡思乱想倒是挺有一套。
孟既明摇摇头,谈恋爱可比做生意麻烦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