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遥惊讶地答:&ldo;你也知道铁角堂?咱们公孙家以前便和他们相识呐。我这次行程之前,还费了一番功夫,找了他们碰面,让牛大哥撵了。你问这个做什么?&rdo;
卫靖深吸口气,用最简单明了的方法,向公孙遥说明温于雪此时处境,和武裕夫这块染血布的意义。
&ldo;你想找牛家三兄弟帮忙?&rdo;公孙遥怔了怔,说:&ldo;找他们没用,牛大哥意志消沉,又担心他俩个弟弟安危,想来不会替你冒这险……&rdo;
&ldo;我没有其他办法了……你告诉我他们在哪儿,我跪下来求他……&rdo;卫靖一想起温于雪情形,又慌乱起来,语音颤抖,又要哭了,他抓著公孙遥的肩头说:&ldo;要不,你能不能出动你公孙家的势力,救出于雪姊姊……我……我卫靖替你做牛做马……&rdo;
&ldo;卫兄弟……你别这样……&rdo;公孙遥为难地说:&ldo;我公孙家势力本便不能和闯天门相比,这次不计一切代价,为的是杀李靡……无论如何,决不能在此时轻举妄动,那可是前功尽弃了……卫兄弟……我知道你重视那温姑娘,但我公孙家上下人的性命安危,也并非不值一文……&rdo;
&ldo;我知道了……&rdo;卫靖茫然失措,转身要走,却又回头地说:&ldo;那……你可以告诉我……牛大哥在哪儿吗?&rdo;
公孙遥瞧著卫靖,叹了口气,看看左右,拉著他来到墙边,说:&ldo;趴下!&rdo;
卫靖还不明其意,已让公孙遥按在地上,踩著他的背,爬上了墙,伸下手来,说:&ldo;我带你去找牛家兄弟,若他不帮你救人,我去帮你去救人。&rdo;
卫靖惊喜交加,拉著公孙遥的手攀过了墙,两人落到地面,卫靖感激地说:&ldo;你不是说……&rdo;
公孙遥苦笑了笑:&ldo;我公孙家有重要大计,而我公孙遥自个儿的事,自行负责,我一个人去帮你,应当不至于太招摇才是!&rdo;
卫靖瞪大眼睛,一哽咽便跪了下来,便要磕头。
&ldo;你做什么?&rdo;公孙遥惊讶地将他拽起,却见卫靖满脸鼻涕眼泪地说:&ldo;你真是好朋友!&rdo;
&ldo;对朋友要讲义气,我爷爷一直是这样教我的。&rdo;公孙遥带著他跑过几条街,来到一个偏僻巷子,有户破烂小屋。
那户有个小院子,屋里头有些人,公孙遥上那屋旁,透过窗子向里头的人打了几个暗号。便带著卫靖来到一旁另一间小房,里头有一匹马,那马鬃黑体白,色泽刚烈分明,一见公孙遥,便站了起来,亲密地以头颈磨蹭著他。
&ldo;&lso;千里&rso;是我的动物朋友,我爷爷通知家乡举家出动之时,便将它也带来了。这小子腿健,若届时我能一举击杀李靡,只要能乘上千里,或许能保住一命。现下让它暖暖身也好。&rdo;公孙遥看了卫靖一眼说:&ldo;你则是我上海来市时,第一个结识的朋友!&rdo;
卫靖怔了怔,看著公孙遥眼睛,突然觉得他此时言行,便和公孙祖对王宝胜之义一般,祖孙俩一个模样。
他虽然尚不了解大恩不言谢这个道理,却也觉得此时若再流著眼泪道谢,也实在多余。便说:&ldo;兄弟,我会记住今日!&rdo;
公孙遥骑上千里,将卫靖也拉上了马,轻甩僵绳,千里一叫也不叫,灵巧地奔出小屋,奔上大道,速度如飞一般。不一时,已在距离卫家剑庄甚远的一处巷子当中停下。
卫靖正觉得这儿眼熟,四处瞧了瞧,竟是那日他逃入地下海来的鸪水街。两人下了马,公孙遥拍拍马颈说:&ldo;乖乖地在这儿等我。&rdo;说完便领著卫靖,往前走去。
卫靖回头看那千里,见它乖巧地靠在墙边,可羡慕不已,喃喃地说:&ldo;你的千里可比我的阿喜有用太多了啊!&rdo;
鸪水街此时静悄悄地漫无人迹,两旁矮屋大都无人居住,只偶有几间亮著微微烛光。
公孙遥在其中一间门上敲了数次,里头沉沉的声音问:&ldo;谁?&rdo;
&ldo;信县公孙遥,另有要事拜访。&rdo;公孙遥恭谨地答。
&ldo;滚。&rdo;那声音低沉而坚决。
里头却传出争执声音,一个娘声娘气的男人声音说:&ldo;大哥,你便不想见他,也得要有礼貌呐。&rdo;又一个声音粗犷语意却似童言的家伙说:&ldo;大哥,公孙祖是大好人,他孙子也是好人,你好坏不分,不怕死后下了九泉,让爹爹打断你的腿吗?&rdo;
那娘声娘气的家伙是牛贰,言似孩童的便是牛参了。
突地一声拍桌声响,是牛大发怒喝叱:&ldo;闭口,牛参!&rdo;
卫靖按捺不住,推开了门,双手将那染血布抖开,直直跪在地下,大声喊:&ldo;三位牛大哥,我是武裕夫的朋友,我现下有难,求你们相助,卫靖他日定会报答!赴汤蹈火,在所不辞!&rdo;
公孙遥跟进屋里,只见屋内陈设简陋,几张破烂桌椅和和三张草席,三张破烂棉被,这些时日,牛家三兄弟便避居于此。原来牛家三兄弟本是闯天门铁角堂的三位堂主,尽管闯天门门风日渐低落,牛大管理堂众仍十分严格,严禁他们其他堂口一般欺压良善,甚至因此和其他堂口起过不少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