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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第1页)

卫靖拉动绳索,或推或拉或拐或拽,使那山猪每每在站稳之前,再度摔倒翻肚,下一刻,那山猪四只脚都给绳索缠上,还给打了好几个死结。

卫靖抹抹汗,用力拍了那大山猪屁股一巴掌,说:&ldo;看在你舍身救友的份上,我晚点吃你。&rdo;

几只猴儿推著板车过来,卫靖先将小山猪卸下,跟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大山猪架上板车,再将小山猪放在大山猪背上,捆上好几圈绳,这才松了口气,挥手一招:&ldo;大伙儿回家啰──&rdo;

百来只穿著棉布背心的猴儿们声势浩大,数十只猴儿轮流拉著板车前头的长绳,卫靖在后头推著,一路向上,从半山腰看去,四周都是高拔大山,这儿可不是卫靖三年前初登上的狼山,而是距离狼山数百来里远的蛇蜒山。

卫靖领著猴儿一路欢欣鼓舞地往山上走,转入一条小山道,前方一边是山壁,一边是平坡,平坡上有两间木屋,远处还有一个小棚子,棚子底下有七八只大铁笼,一共关著五只山猪。

卫靖将板车推到那猪笼旁,松绳赶猪,将抓来的两只山猪关入了一只大铁笼中,棚子底下的看顾猴儿,吱吱叫著,向里头扔洒饲料,塞入水盆。

&ldo;唉……&rdo;卫靖叉著腰,在那几只猪笼前走来晃去,连连摇头,对著里头的猪说:&ldo;今儿个轮到谁?老实说我真是舍不得……但也没办法,这蛇蜒山上也没别的东西好吃,便只有你们在山上晃来晃去,不吃你们吃谁啊……&rdo;

卫靖在一个笼子前蹲下,对著里头的山猪说:&ldo;好吧,就你好了,你这家伙平常饲料吃最多,吃饱了就呼噜噜乱叫吵人,你可别怪我……&rdo;

卫靖正说话时,突然前方高处的山巅传出一阵号角声,声音响亮悠长。

&ldo;来啦!来啦──&rdo;卫靖惊叫弹起,只见到远处天际弥漫著的烟尘更多了,他赶紧拉过几张大布将猪笼遮上,对著猴儿们喊:&ldo;全躲进屋里去──&rdo;

他狂奔喊著,冲入其中一间小木屋中,里头是打铁工房,有炉窑、鼓风设备,和一大堆完成和未完成的兵器,卫靖在一张桌上抓了一件厚实的大斗蓬,将之披挂上肩,出屋朝著蛇蜒山上更高处,那号角声响方向赶去。

他奔过几条山道,附近已无树林,全都是覆盖著白雪的坚石山壁,从这儿看去,在离蛇蜒山不远处的另一座大山顶上,冲出滚滚烟尘,忽地天摇地动,一声一声沉闷巨响传向四方,好似有一条巨龙藏在那山中怒吼一般,跟著是红红的山火喷发出来,喷上了半边天,更多的烟尘随那山火泄出。

&ldo;哇──&rdo;卫靖看傻了眼,赶紧将那大斗蓬穿上,他加快脚步向前方一座圆形小屋奔去,那屋是以坚石砌成,外头还涂上了防火石浆,卫靖入屋,杨仇飞正背著手,伫在窗边,目不转睛地看著十数里之外那火山喷发,半晌才说:&ldo;小子,又上哪儿去野了?我吹了这么多次号角,你这才来?&rdo;

&ldo;外公,我去捉你最爱吃的大山猪啦。&rdo;卫靖嘻嘻哈哈地说,也凑到窗边,只见到那火山不停喷发山火,落下来的红浆在山上划出一道道有如血痕的红迹。

卫靖看得惊心动魄,忍不住来到屋外,迎著吹拂而来的暖风向那火山张望,呢呢喃喃地说:&ldo;和我想像中有些不同……&rdo;

火山的热气向四方袭卷,附近的冰雪一下子融去大半。卫靖在外头观看半晌,只觉得一阵一阵的热风吹得他头昏眼花,口干舌燥,赶紧奔回屋内,说:&ldo;外公,咱们得走啦,在这儿会给活活热死!&rdo;

杨仇飞与卫靖出了这小屋,只见到白烟遮去了大半边天,他们盖上斗蓬头套,又取出布巾以雪水沾湿,覆住口鼻,返回山腰小屋。

&ldo;你们还顾著玩,我不是要你们躲入屋里吗?&rdo;卫靖喝叱著那些不听话的猴儿,将它们一只一只都扔入了屋里,杨仇飞则抽出长剑,打开猪笼,将那些山猪一一刺死。

&ldo;外公,手下留情啊──&rdo;卫靖喊叫著,来到杨仇飞面前,替今日刚捉来的那两只大小山猪求情。&ldo;这两只便放了吧,咱们吃不了这么多。&rdo;

杨仇飞也不置可否,与卫靖合力将一只只大山猪拖上板车,拉到小屋旁,放血清洗、切剁成块,装入大袋中,带入了小屋。

那屋内竟有地下暗道,有几间小室,里头备有饮水干粮和猴子饲料。

火山不时爆发,烟尘笼罩了附近的山和地,卫靖与杨仇飞,连同百来只猴儿,都躲藏在这小屋与密道之中度日,他们会在烟尘较少的时候出外探看情势。

一连过了三十余日,火山终于不再喷发,天空上的烟尘也已落尽,卫靖这才指挥著猴儿,提水打扫屋外那遍地白灰。

&ldo;准备好了吗?走吧。&rdo;杨仇飞提起行囊,将惯手长剑佩于腰间,又提著一把伞,催促著卫靖。

卫靖也背著几个包袱,他呼喝几声,招来一批身穿白色背心的猴儿,约莫三十来只,这批猴儿大都是猴群中较为敏捷且体力较好的猴儿,它们吱吱叫著,到了打铁工房中,协力拖来两辆板车,上头摆著铁锄、铁锹之类的掘地工具,也有猴子饲料和随身杂物。

祖孙二人连同一批猴子,浩浩荡荡地往那火山前进,到了火山,只见处处都是让山火烧过的痕迹,那些火浆已凝结成了奇形怪状的石面,上头还覆著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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