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逸宇,我一直在找你……&rdo;她放宽了心,走过去,依进他的胸膛,环抱住他的腰。
&ldo;我就在这里呀!&rdo;他的微笑渐渐扩大、扩大……突然,洪逸宇的脸换成了詹安尼的面容,舒樱瞪大了眼,&ldo;你……&rdo;地底裂开了一个大洞,她直直地往下落,&ldo;安尼,救我……&rdo;
她哀叫着,然后,在自己的叫声中醒过来。
原来------又是同样的一个梦。
舒樱把脸埋进了枕头里。良久良久,才从怅然与痛苦中恢复。
到了伦敦后,几乎夜夜都在做同一个梦。在梦里,她总在跑,四下张看,非常焦急,一会儿在找洪逸宇,一会儿又在找詹安尼,很无助很疲惫。
这两个人都已经不存在于她的生命之中了。
天已经亮了,窗外氤氲轻雾,雾中树影综综,别有一种朦胧的冷美,这是伦敦最典型的早晨。
雾都伦敦,一年之中没有几个晴朗的日子。
舒樱穿好衣服,走下楼,洛飞已经在练琴了。
洛飞在皇家音乐学院读书,她在牛津,两座学院之间还是有点距离的,她本想分两处租住,洛飞却说从节约的角度和方便照顾的角度,应该合租。
合租不是合住一室,舒樱想了想,便顺了他,两人在两座学院的中间地带,租了个两层小楼的旧式公寓,她住在楼上,洛飞住楼下。楼下空间大,辟了一间放钢琴。晚上,她在楼上温课,洛飞在楼下练琴,两人互不干扰。考虑到要保护好洛飞的手指,家务一般都是舒樱做。
洛飞练琴非常刻苦,也确是有音乐天赋的俊才,才来了几天,就偶了许多女乐迷,常追到楼下,痴痴地等洛飞。洛飞却毫无所动,冷着个俊脸,正眼都不看她们,这个酷样,反到人她们更疯狂了,邻居们不堪其扰,多次向洛飞发出警告。洛飞理也不理,别人爱咋地就咋地,他现在很享受和舒樱的同居时光。
舒樱对这种情形也是一笑置之。
舒樱有时在学院看书看晚了,他会坐很久的车去接她,给她买热饮和点心、带外衣,牵着她的手在街上漫步,偶尔去餐馆吃个中餐再回家。
舒樱总是抗议,说这样怎么会节约呢!洛飞眨眨眼,怕什么,我会赚许多的钱让你花的。
洛飞到不是说大话,皇家音乐学院提供的奖学金可比舒樱的多太多,洛飞外型又好,琴技在飞速上升之中,他就像一支潜力股,被学院的教授们看中,有什么音乐会,都会极力为洛飞争取个演奏机会,洛飞的名气慢慢在伦敦的音乐圈中大了起来,钱当然也多了起来。
现在这日子确实不需要把钱太当回事,过得还算悠哉,可是舒樱却无限怀念以前和逸宇一起在国外去学的日子,还有在上海时那座旧公寓里和詹安尼合吃一碗面条的情景。
&ldo;早!&rdo;洛飞从钢琴前站起来,俊容绽开笑意。
舒樱愣了愣,点下头,向厨房走去。
&ldo;我做好早餐了。&rdo;洛飞跟在后面。
舒樱一扭头,看到餐桌上已经放好了两杯热奶,还有烤好的面包,信煎的鸡蛋一篮水果青翠欲滴地搁在一边。
&ldo;以后还是我来做,你的手要好好保护……&rdo;
话音未落,身子突地被拉进一个温热的胸膛,一记轻吻飞快擦了下唇瓣,&ldo;不要那么紧张,我的手没那么娇贵。&rdo;
舒樱僵僵地一笑,掰开洛飞的手,&ldo;你是靠手吃饭的,不要太儿戏。&rdo;
&ldo;那又如何?我想为你的事,就是毁掉这一双手,我也情愿。&rdo;洛飞挑了下眉,又环住了她的腰,温热的呼吸拂在她的耳边。
舒樱脸一红,&ldo;那……那让我尝尝你的手艺怎么样。&rdo;
&ldo;樱,&rdo;洛飞声音一哑,扳过她的身子,&ldo;我……晚上可以……&rdo;
&ldo;不可以。&rdo;舒樱断然说道。洛飞明示暗示,不止一次晚上想上楼与她同寝,这是她的底限,她不能答应。不管洛飞怎样子说爱她,舒樱还是觉得洛飞就是一个孩子,她答应替洛教授夫妇照顾的孩子。
她没把他当成一个男人。就是男人,他也不是她爱的男人。
空气就这样冷了下去,谁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这个早餐,洛飞做的很用心,可两个人吃得很不舒服,但洛飞却还是坚持要送舒樱到捷运站。
时间还早,车还没有来,洛飞没有急着离开,舒樱转过身,替他理好外衣的领子,淡淡的晨光映着他俊美的面容,是那么的不经世故,没有一丝沧桑。
&ldo;洛飞,我只想把学业修完,早点回上海,和逸宇、baby一起,其他的事,我不会考虑的。你和我不同,你的舞台很大,你的将来是属于全世界的。&rdo;舒樱说。
&ldo;就是我象洪逸宇那样爱你,比他优秀,你也不想和我一起,对不对?&rdo;洛飞生气地问道。
在同住的前一个晚上,他清晨醒来,床边放着他送给舒樱的那枚钻戒。他忍了很久,把那股不悦压了下来。他装着什么也没发生,依如故往地待舒樱,考虑再找一个机会把钻戒送回去。
&ldo;不要提逸宇。&rdo;舒樱冷冷地说,不喜欢他用那种不屑的语气说到洪逸宇。
&ldo;你……爱他很深。&rdo;
&ldo;那是我的事。&rdo;舒樱僵硬地转过身,直直地看向对街。突然,她眨眨眼,视线蓦地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