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记得自己有需要帮助辅助修炼的必要,毕竟漫长的岁月中他常常面对寒山中的绝壁一坐经年。
难道是自己嫌弃修炼的日子太过枯燥曾经让他作为陪伴?修仙的人也有这么脆弱的时候吗?
沈离山是一个帝王,孤独和寂寞将是自己的宿命,他欣然接受。他语气淡淡的:“不需要了。”
顾清恪拿着工具的手一松喉头却一紧,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只低下头规规矩矩地说了一声:“是。”
沈离山让他快些去帮着陆青崖收拾,弟子房里反正有两张床,要是有什么家具用品的采买只管下山去办,早去早回便是。
顾清恪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东西不找五师伯直接领取要去山下去采买,却没有问出口。只当是师尊又拿来折磨有伤在身的弟子一种新的手段。
沈离山总是做梦,在梦里有数不尽的杀戮。二师兄杀了自己,顾清恪杀了申精兵,陆青崖杀了顾清恪,自己又被陆青崖杀了一次,又被一个鬼修杀了一次。杀来杀去,沈离山都不记得自己被杀了多少次。这是有多少冤孽啊,高山之巅池水之旁,海棠花下风雪之中,沈离山死了一次又一次。
无幻剑影,真气入刀,入肤三寸削骨剥筋,看上去人还是完整的,底下已经没有一块好的。
那些疼痛在醒来的时候还粘在身上,比当年后背深可见骨的刀伤还要痛。
他想一定要找个人问一下,有没有消除梦魇的东西。即便他是个修仙的可以不吃不喝,天天这么折磨着也不行。
小房子里师兄弟两人劳累了半天终于睡下了。陆青崖心里空空毫无杂念一倒头就睡下了。
顾清恪望着窗外,侧耳听到沈离山房中传来惊惶不安的呻吟,不知不觉走到了沈离山的窗下。
修仙到离山仙尊的高度,心境澄明万事勿扰,夜间的休息也不过是尊重日升月落的自然,做梦都不曾有,更遑论被噩梦惊醒。除非,有了心魔。
顾清恪听着沈离山挣扎的声音,心中没有预想中那般的痛快,却也没有打算走进去做些什么。
沈离山好像醒了,对着窗户发呆。好久才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在桌前坐下。
顾清恪精神紧张,糟糕刚才忘了闪避。以沈离山的段位,发现他只在一念之间。
可是,沈离山好像毫无知觉。
就这样,沈离山坐到了天亮,顾清恪在窗户外一动不敢动占到了天亮。
直到沈离山又困了,去睡回笼觉,顾清恪才拖着僵直的身子去叫陆青崖起床去上早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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