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凡是当着沈离山面哭的人都会加重刑罚。
可是,现在他却被眼前诡异的画面给吓得不轻,也莫名其妙觉得自己应该哄哄他:“这是地府门口,要不我们去别的地方哭?”
说的是什么破话,对面的人脸色更悲切了。
“你中了什么毒?”沈离山换了一句,效果也不怎么好。
顾清恪内心咬牙切齿,面上还是恭顺:“师尊说哪里话,没有中毒,就是这里阴气怨气太重,不由得就心生悲切。”
地府门口说这些真的没问题吗?
沈离山回头瞥了一眼城门头上摇曳的青蓝色灯火,不敢再去看那鬼差多一眼。
“那就快走吧。”
说完拉着顾清恪的手臂就往前走。
“师尊咱们去哪里?”顾清恪看着被拉着的手臂和沈离山慌张的后脑勺只是偷笑。
沈离山看着眼前高耸入云的城墙陷入了沉思,阎君不是说已经让肖玉朗送自己出城了吗?为什么现在这里还有一堵城墙?
这是哪里?
他转过头来问顾清恪:“你是怎么到这里的?师叔有没有教你怎么出去?”
顾清恪说自己是走到半路趁着璞月华不注意的时候溜开的,看着他们就在城门外不远的地方就消失了,应该是上去了。
得。现在就留下两个什么都不懂的家伙在这里瞎转悠,什么时候出得去?
一回头,方才那座有森森青色烛火的城已经消失不见了。
前不知去路,后没有来路。
沈离山觉得脚下的路渐渐地消失,就像心里逐渐消失的安全感。
又来了。
索溪暗洞中关于时间空间消失的一切的恐惧山呼海啸一般扑面而来,让沈离山几乎不能呼吸。
他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以为这些离奇事情的源头已经过去了,已经释怀了,原来并没有。
右手的手指握进拳头里,左手握紧了手中的佩剑。
风吹过发梢,骨头里的血液都在叫嚣着警戒。
顾清恪的脸在幽暗的光中显得阴森狰狞,他一张一合的嘴巴说着什么,沈离山挑眼警惕地看着他,随时准备出手。
一只手攀上自己的肩膀,沈离山毫不犹豫抽出腰间的短剑刺了出去。
剑尖入肉,擦过骨头,拔出来带飞的血液溅到脸上腥甜温热。
沈离山被紧紧抱住,感觉世界转了几个圈,在粗粝的沙地上打滚,脸被磨得生疼。
“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