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已经迟了。
在滔天大làng中,气魄的商船整只船翻了。
颜承衣苏醒时,已只剩自己一人,被làng花冲到浅滩边,手中还紧紧握着那只玉簪。他爬起来,吐了几口水,稍作休息,便四处打量着朝里走去。
聂枣跟在他身后,心跳得很快,脑海中闪现过qiáng烈的预兆感。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一章
六一章
这并不是什么好的预兆。
聂枣一路跟随,看着颜承衣走走歇歇,独自在孤岛上求生。
但他找不到离开的办法,找不到船只,他甚至找不到人求救。
夜幕降临,颜承衣静静靠坐在一棵树下,疲惫和衣衫上的污迹并不有损他的优雅矜贵,他chui了一会笛,又放下,取出那根玉簪抚摸了一会。
聂枣就坐在他的身边,可惜他看不到。
咫尺之间,他们像隔着一整个世界的距离。
眼前的景象却又如此真实,她可以看清颜承衣身上每一个细节,凌乱额发弯曲的弧度,睫羽一下下颤动的频率,湿透紧贴着躯体的衣衫……
伸出手,手掌穿过颜承衣的身体,恍若触摸空气。
颜承衣的垂眸,神色是淡淡的消沉。
不过这样的状况没有持续很久,颜承衣并不想死,也没有打算殉qg。
他还想活下去。
甚至做得比聂枣想象中还要好。
谁也料想不到,这么一个十指不沾阳chun水的大少爷会为了生存努力去适应糟糕透顶的环境,他很快调整好心态,生火、取水,分辨树上结的果实能否食用,猎杀所有能看到的动物。
但只有一个人的生活迟早会把人bi疯。
聂枣知道颜承衣有多擅长jiāo际,除了面对她,他可以轻易的和任何一个人相处融洽,并获得一个人的好感‐‐这大概也是商人必备的,而现在却只有他自己,颜承衣显然也不打算伪装,唇角的笑意渐渐淡下,这让他看起来越来越冷漠。
之后颜承衣的生活聂枣有些不忍心去描述,他一天比一天坚qiáng,看的连聂枣都隐约觉得艰难与辛酸。
休息的时间里,他越来越长时间的抚摸那根玉簪。
少有的几次,聂枣甚至在颜承衣的梦话里,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并不是真的有多爱她。
只是这段时间,她恐怕成了颜承衣的jg神支柱。
他需要什么用来怀念。
不知道多少时日后,颜承衣意外找到了一个石dong,从石料和杂糙判断,恐怕已经是非常久远以前的存在,他举着火把一路向前,没走几步就发现自己踩到了一具尸骨,颜承衣的脸色暗了暗,没有折返,反而继续向前。
聂枣跟着颜承衣一路走,却对这里隐约有几分熟悉。
道路的尽头,是一闪石门,雕刻着不知从何时流传下来的古朴繁复花纹,正中还有一个更加奇怪的凹槽。
颜承衣摸着石门上的凹槽,忽然笑了。
&ldo;命运吗?&rdo;
他轻轻念道。
接着颜承衣扯开衣襟,握紧玉簪的尖端扎进胸口,伴随一声闷哼之后,他将龙髓玉硬生生从自己的胸口挖了出来,鲜血染了颜承衣一身,他随意地擦了两下,便将龙髓玉放进了凹槽里。
聂枣这才发现,龙髓玉的形状十分古怪,却恰恰好和凹槽吻合。
片刻后,石门摇动,缓缓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