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的一身黑色西装,西装外套的扣子因为体型丰满而扣不上,直接就敞开,里头是一件白色衬衫,左手腋下始终夹着一个公文包。他背对我们而立,前方是被隔离窗隔离起来的原野景色,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外头的风光确实美不胜收,我竟然还在一晃而过的树下看见几头牛羊。
但是诡异的是这个列车长室没有人在控制车头,驾驶员的位置上是空的。我下意识侧过头看向了身旁的刑邪,和他相互对视了一眼。
刑邪开口了:&ldo;天哥,你怎么跑这来了?我找你好久了。&rdo;
被称为天哥的企业家缓缓地转过身子来,他的表情依旧是严肃不行,原本已经是褶子的额头更是蹙在一起,仿佛在编麻花。
我和刑邪没有出声,只是无声地看着这企业家,企业家也很沉默,好半晌,他的身子才松动了下,那粗哑的声音中带着沉闷。
&ldo;这不是去海上岛的路。&rdo;
我眼眉挑了挑,问:&ldo;那这是去哪里的路?&rdo;
气氛突然沉默了下来,企业家并不再开口说话,他看向我,眼睛眯成了近乎一条线,似在审视,最终目光移开又看向刑邪,那眼神里有警惕,还有戒备,我有些看不懂了,刑邪不是企业家雇佣的保镖?怎么会露出这种眼神。
十秒后他收起视线,朝我们走来,沉默的嘴角抿着,什么话也没说。我和刑邪不由侧过身子,他便从我们中间穿过,离开这里走回七号车厢。
我问刑邪:&ldo;他怎么了?&rdo;
刑邪耸了耸肩,模样无辜:&ldo;我怎么知道,老板的心思最难猜。&rdo;
我又问:&ldo;你怎么不跟上去?保镖不是都要贴身保护的?&rdo;
刑邪摆弄了下额前短而细的碎发,邪笑张扬:&ldo;我说了,我只是一个花拳绣腿,撑撑门面,袁野才是他的贴身保镖,可惜死了。&rdo;
我心底里对眼前这个未婚夫怀疑程度更深了,我总觉得,这个人身份不应该单单是保镖这么简单。
我知道继续问下去,这人也不会说真话,索性不问了,我的重点重新回到了袁野死亡的案子上。
我走了几步,来到驾驶位,位置上没有人,弯下腰,凑近控制盘仔细看,眼前的机器指示灯都在亮着,我试着按了一下其中一个按钮,静待十几秒,然而没有任何的反应,我又拧了其他的按钮,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ldo;遥控。&rdo;
我侧过脸庞抬眸看刑邪,他在笑,唇角挂着惯有的坏笑,我问:&ldo;你是说这火车是遥控行驶的?&rdo;
刑邪走到另外一侧,蹲下身子,他的面前有一个上了锁的柜门,&ldo;现在的技术不是难事,只有这样才是合理的解释,要不然就是&rdo;
&ldo;蹦?q&rdo;一声,锁头被他粗暴地扯下,丢弃在一旁的地上,打开柜门,刑邪看着里头的控制线头,最里面一侧,有两个线头重新接了起来,线头上有烧焦过的痕迹。
&ldo;不然就是什么?&rdo;我有些讨厌话说到一半的人,我上前几步,在他身旁蹲下,探头看他打开的柜子。
我一下子就看出了里头的不对劲,&ldo;这线头是重新接的。&rdo;
刑邪暗着眉宇,沉声道:&ldo;这车头已经被动过手脚,那么说明&rdo;
我没等他说完,就接过来分析:&ldo;说明这车头已经被改造过了,即使没有驾驶员也可以行驶,而且目的地只有一个,不到目的地不能下车,或者是这辆火车肯定就不会停下,除非凶手的达到了他的目的,否侧不会轻易放我们离开。&rdo;
我正滔滔不绝说着,感受到了气氛突然安静了下来,我顿了下,看向身旁之人,却一下子撞进了一张俊美脸蛋上。
他的脸离我近,我都能感受到他那扑面而来的气息,淡淡的干爽的味道,梨涡点映,眼神暧昧,狭长的眸子总是晕着深深沉沉的暗黑,他的唇瓣如此的近,似乎就要覆盖上来,但是又忽远忽近,并不触碰,诱惑霎时涌现。
我有些慌神,忽的一下子跌坐在了地面上,双手往后扒拉,身子也后退了几下,为刚才自己竟然有一瞬间看呆了感到羞愧,不得不说这混混皮相确实好看地过分。
只听刑邪发出了一声轻笑,嘲笑我刚才的丢脸。我连忙起身,蹙了蹙眉,眼神有些凌厉地俯视还在蹲着的男人,企图用自己的气势压一压这男人,他仰着头看着我,即使半蹲着,整个人都散发着玩世不恭的邪魅感,眉眼分明,叫人移不开视线。
这么一对比,我的气势竟然还弱了半分。
刑邪缓缓起身,我不知道为何不语后退了一半步,警惕得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不让他靠近自己。
刑邪右侧嘴角勾起的弧度更加深了,像是夜空中的弯月,他没有靠近,没有任何的动作,用一种最轻松的方式发声:&ldo;放心,我虽然有些按耐不住,但是我们的第一次我会留到大婚之夜的。&rdo;
我的耳根不由泛了红,眼神的冷冽更会添加了几分,&ldo;你!&rdo;
趁我准备要发作骂人,刑邪却转身走了出去,一点也把我的威胁当回事。
&ldo;走了,我们回去。&rdo;
这个混混,三番两次调戏我,我心里的气真是怄也怄不下去,理智告诉我不要打人,可是我的身子却不听使唤,侧过身子,狠狠踹了几下驾驶座,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发泄出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