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个没头苍蝇一样给人打了几十个电话,持续发送着徒劳无功的文字,她没有地方使力,开始六神无主地找戒指。
楼上,楼下,厕所,厨房,每一个想到想不到的地方都翻遍了,没有。
一夜折腾。
等夏知蔷再睁眼,外面天色渐白,她躺在床上,被子盖得好好的。
昨天,自己不是靠在楼梯栏杆上睡着的么?
浑浑噩噩地笑了笑,她想,八成是记忆错乱,或是梦游了。
胡乱收拾了下,夏知蔷往酒店赶——万一戒指丢在那儿了呢?虽然知道这种想法很逃避,可她笃定,只要找到戒指,就还有救。
到酒店时已是清晨。
弄明白宾客丢的是婚戒,客房部的值班经理立即找喊了人帮着一起找。等楼梯间上上下下都寻遍,没有任何发现。
经理很为难:“餐饮部同事还没上班,宴会厅我们这边也进不去,要不,您再等等?十点多应该就可以了。”
不敢去楼上找父亲和叶青,怕被看出端倪,夏知蔷在空旷的大厅独自等待。
有人精神抖擞地从电梯里出了来。
只扫了一眼陷在角落沙发中的女人,季临渊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想要的效果完美达成,他的血液本该兴奋得沸腾,却在看清夏知蔷的状况后,凝固心头,酸胀至极。
夏知蔷情绪太差了,脸色白得像纸,惶惑,茫然,整个人如风中之叶,颤巍巍地,仿佛一吹就能飞走。
她愣怔着,都没发现他走了过来。
季临渊在人面前站了会儿,自上而下地看她,旋即蹲下身来。
“跟我走?”他去抓她的手。
夏知蔷没有反抗。
季临渊心里一喜,当即就要把人拉起来,在一瞬间连要带她去哪儿都想好了。谁知,夏知蔷突然起身,发了疯一样地打他,踹他;她失控的手甩在男人脖子旁边,接近脸的地方,啪得一声响,不是耳光,胜似耳光。
季临渊来不及发怒,只想抱住她让她冷静,夏知蔷嫌恶地将人一把推开:
“你他妈的别碰我!你滚!”
她从来是个不会说重话的乖乖女,对谁都温言细语,尤其面对季临渊,可以说是逆来顺受,没半句不是。
这种字眼,怎么会出现在她的口中?
她还打他。
季临渊见过夏知蔷委屈,伤心,见过她忍气吞声,有话不敢言,但她没见过她这样,对着自己如此理直气壮地发火,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底气,和硬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