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他一点也不生气了。至少,他可能生的是自己的气。
饭后我们在办公室的沙发上躺了片刻,秦淮又开始忙碌了,他去开会,把我关进他的休息室里。除了充满了秦淮的气息以外,这里没什么有趣的。我在手机上玩了几个小时的消消乐,然后在他的开会间隙看他工作。直到晚上,我才和他一起乘车回家。
但秦淮对我今天的行为并不赞成:“下次别再单独来了。想我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会安排人来接你。&ot;晚上他在开车的时候对我说。
“哦。”我敷衍的点头,眼睛盯着车窗前。
“我在r市有些难以料理的敌人,你应该见过他们。”
“也许吧。”我脑中划过一个青年人高高在上的面孔,随后将思绪集中在车外。r市夜景美的要命,我贪婪地捕捉着,试图让它们永远留在我的记忆里。街旁一家家美味可口的小吃店消失在我的眼角,里面充满着花样繁多的美味。秦淮再也受不了我的三心二意,他在中途把车停在附近的停车场里,拽着我进了一家火锅店。
“你是不是生气了?”在菜齐全以后,我拍了一张秦淮在火锅前阴沉的照片,发进了分组可见的朋友小圈里,配文“我家阴沉的小攻。”
秦淮只是摇头。
好吧,那他就是不生气,可是,他都不对我笑一个。
我开始对着火锅发泄我的不安。
“别吃那么多。”秦淮对狼吞虎咽的严肃道:“要不然下次再也不带你出来了。”
我不情愿的放下筷子,“不要,别这样,我都听你的。”
秦淮:“都听我的?那我回家检查一下泡面袋子的数量?”
“我又没吃。”我说:“是你五天不理我。”
“是吗?”秦淮冷笑,“要我去检查一下垃圾袋和你的网游等级吗?”
我张大了眼睛,秦淮竟然对我笑了。虽然是冷笑,可是秦美人一笑太诱人了:“不了,不了,一天一袋而已。”
秦淮对我哼了一声,片刻之后,我的火锅被收走了。
第6章
秦淮对我的饮食控制的很严,这点倒是与他的控制欲无关。主要是我的原因:高中三年的封闭式住宿生活弄坏了我的胃,大学的贫穷又使我没有摄入任何有营养的东西。
说起来可能有人不信,但我确实没有貌若天仙,反而普普通通,刚见秦淮时更是个腿瘦无肌肉四肢纤细的小可怜。我是个天生的运动废;篮球,足球,乒乓球只能在电视里看偶像们的表演。真正轮到我的时候,往往大出洋相,久而久之,班级不在指望我在运动会上有所成就。倒是投递加油稿由我负责了十几年。
所以,有一次秦淮带我去茶馆,碰见秦淮那个油头粉面溜光水滑、油腔滑调的竞争对手讽刺我是个小白脸时,我也就不是很生气了。
毕竟在秦淮的照顾下我已经好了太多。
我和秦淮对食物难吃的定义完全不同,而又油又咸的外卖多数时候对他来说更像是一场灾难。秦淮爱上了小区一公里外的一家粥铺,这成了我每天早上的早餐。如果粥铺给它的金主爸爸们打榜,那么秦淮一定榜上有名。
与之相比就连r大食堂就成了天堂,每当我在中午下课的间隙在食堂二楼的餐厅里与辣椒一起大快朵颐地时候,我的朋友就会露出吃惊的表情,好像我本应受到谴责。
他们是对的,我没有自知之明。秦淮就像是一剂良药,离了他,我就成了一个失了魂的小傻子。
我用他的钱吃饭,交学费,生活,但从不过度浪费。他月入斗金,青年才俊,但从不因为我的贫穷和狭义的眼光看轻我。我们两个人阶级不同,生活环境不同。但我们在一起,总会相互适应对方,寻求改变,而不是过度的迁就着某一方。
我的朋友们都羡慕我,可是,我也没办法,谁让我们彼此相爱呢?
第7章
秦淮曾来学校接过我,但次数不多。一来是我的课表反复无常,并没有准确的结课时间;二来,他毕竟是公司的决策者,并没有足够的时间陪我,况且我们住的地方离学校又不远。
令我记忆深刻的是大三下的时候。
有一次晚课,我们的小组数据出了差错,重做整理后已经很晚了。散伙后同组同学纷纷告别回寝室,我则计划着打车回家。这之前秦淮已经早已到了家,我让他在家稍等。哪曾想不久后他竟然驱车来到了学校。
我出来的时候,秦淮正站校门的柱子旁。他双手放进口袋里,昏黄的灯光照在他挺拔的身躯上,只一眼我就认出了他。由于天色已晚,就连校门边小摊上吃夜宵的吃货们也寥寥无几了。唯有小贩和数不清的竹签杂乱的存在。秦淮在臭豆腐与烤鱿鱼的味道中显得手足无措。我也不知道他站了多久,但是我到的时候,他差不多已经是秋后蚊子的美餐了。
我跑过去,把书包给他,然后扑进他的怀里。
“秦淮!你怎么来了?”我明知故问。
“来看你啊。”秦淮说嘴巴贴上了我的脸。
我慌忙推开他:“别,大庭广众之下影响不好。”
也不知是谁刚刚钻进了他的怀里。
秦淮背好我的双肩背包,又把我拉了回来。
“走吧,别乱跑。”
此时天色正好,气温适宜,秦淮的面孔有在暖黄光和星光的交加应和下变得如真似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