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景林摇头:“我见过你好多次,我哥还说你找我要过联系方式,你怎么哭了?”他问,声音恰到好处,恰似那九天之上皎洁纯白的月光。
“我没有啊。”我结结巴巴地说,在心中嘲笑自己。
“是不是秦淮又欺负你了?”季景林叹气,目光落到我手中的小兔绒毛拖鞋上,然后是我在路面上瑟缩的脚,“快上车吧。”
胜负在没见面的时候就已分高下,我决定偶尔顺应自己的好奇心,任凭季景林将我拉上车。
我无处可去,没有证件,也没有通讯工具。在恼人的愤怒和悲伤中获得片刻清醒后,跟从季景林回到了他在城郊的小别墅,像小尾巴一样,跟着他下车,穿过门廊,进门,换鞋。
“我最近一直在这里。”季景林回头对我说,“一直想请你和秦淮来玩,但担心你可能不大喜欢我。”
我无法反驳。
“那你先去沙发上坐一会吧,”季景林似乎也有些尴尬,“我联系人来接你,要什么喝的吗?”
我摇摇头,将脸埋在膝盖里,一边嘲笑自己的怯懦。
季景林看着我豪无血色的脸,“来一杯热可可吧,你是不是很喜欢甜食?”
我从龟缩状态抬起头来,小心翼翼地看他,“你怎么知道?”
季景成只是对我露出微笑。
秦淮不喜欢让我吃那些没有营养的甜点,小蛋糕,布丁,奶昔,泡芙,提拉米苏,统统不可以。
我上一次吃到的东西还是秦淮那块可恶的生日蛋糕,秦淮讨厌甜腻腻的味道,还说我吃甜食只是为了诱惑他,我不明白,无法包容我的种种喜好还谈何喜欢我。
但现在这些无关紧要,我被赶了出来,我们算是分开了吧。
季景林给我冲好热可可,拿出一个包装华丽的零食箱子放在我的面前:“也许你会喜欢,我先准备食物,我的朋友应该会过来。”
“嗯。”我恹恹地坐在艺沙发上,用手紧紧环住烫手的陶瓷杯子。季景林的家布置独特而舒适:灰色的布艺沙发,挂在墙头的抽象的艺术插画,门厅处的白色雕像,客厅尽头是一个很大的透明橱窗,数不清的奖杯和装饰品关在里面。
“都是些年轻时喜欢的东西,没有什么用处,弃之可惜,留之无用,索性就都放在这里了。”季景林说,一边帮我把零食箱子的包装拆开。
我仰头喝了一口热巧克力,很甜,很躺,让我冷下去的心好受很多。
“是不是困了,嗯,江——小临,楼下有一间客卧,我带你过去可以吗?”
我摇摇头,抱紧沙发上的抱枕,肚子却发出难堪的咕噜声,我的脸可疑的红了。
“……别怕,”季景林轻笑,他去卧室里抱出毯子,又拆开一个精装盒子的巧克力“你先吃些小东西,小憩一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