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旭听到笑话似的哈哈大笑,“扯淡呢吧,温柔的人能做一族之长,能有那样显赫的权势?”
江洋不置可否,“我说他温柔,又不是说只有温柔。”
“再怎么善于管理人心,还不是被亲信出卖了。”陈子旭啧啧,“那么个大人物被杀,内鬼肯定不止一个,下了很大一盘棋。”
江洋开着车,“事发之后的这些天,总有人说他不会这么死了,不相信他死了,他还不到四十岁。”
陈子旭的一局游戏输了,他索然无味的退出来,“英年早逝,可怜。”
表兄弟俩的谈话被一通电话切断,陈子旭接通,“喂,妈。”
他浓黑的眉毛打结,不耐烦道,“在车上了,知道知道知道,挂了挂了挂了。”
“噗嗤。”江洋笑出声。
陈子旭没跟他吵,烦躁的说,“这次的家宴是不是要给我相亲?”
江洋说,“想多了吧,你才十九。”
陈子旭正要松口气,就听到他来一句,“顶多就是让你见一见你以后的联姻对象,混个脸熟。”
“……”
半路上,陈子旭突然说要去超市买水喝,手机落座椅上了。
江洋一边留意超市的动向,一边拿了手机翻翻通讯录,“王于漾吗……”
他靠着椅背,用自己手机拨了个号码,“帮我查一个人。”
王于漾跟周易去了小区对面的邻里中心。
天依旧灰蒙蒙的,雨没下来。
菜市场在二楼,脏乱嘈杂,空气潮湿闷热,一缕缕瓜果蔬菜之类的腐臭味道肆意蔓延,混浊的有些呛鼻。
周易进去买菜。
王于漾站在外面的护栏那里抽烟。
这烟是周易的,他抽过两回,每天都闻,还是无法适应。
最近两年他吃素,听班得瑞,泡药浴,喝红酒,夜生活的频率大幅度减少,烟不怎么抽,雪茄只闻不过嘴,日子过的很温和,不太能接受这种刺烈而浓重的口味。
王于漾漫不经心的吐出一团白色烟圈,目光俯视楼下空地上滑旱冰的小朋友们。
陈子旭是江洋的表弟,这事在他意料之外。
已经碰过面了,只能随机应变。
他倒是不怕江洋会发现什么,顶多感觉怪异,熟悉,哪里不对,却又搞不清为什么。
毕竟人死了,在别人的身体里重生,这是故事里才有的情节。
“走吧。”
王于漾听到身后的声音回头,见青年左手豆腐青菜,右手胡萝卜豆干,眼角顿时上挑,“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