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她一直这样不友好吗?&rdo;
&ldo;换了我,我就不生气。不是针对你。特伦斯是我们的好朋友,他的死对我们打击很大。珀尔还没有恢复。&rdo;
&ldo;为什么发泄在我身上呢?我根本不认识他啊。&rdo;
&ldo;她很要强,虽然她其实没有表现出的那么坚强。她就是嘴硬心软。&rdo;
&ldo;是啊,我信。&rdo;
我从圣特雷莎大街右转进入卡巴莱罗路,此路为一个街区的长度。我的办公室在三幢小平房的中间。不仅租金便宜,而且位于市中心,市图书馆、法院和警局步行即到。我停在门口。这里车位很多,因为从我搬进来到现在,两边的平房都没住过人。丹迪下车,等我锁好车门一起走。他有种高贵的气质,大概是因为那件礼服衬衫和他眼中的神采。我忽然觉得他是相当有智慧的呢。打住,我怎么能这么想。流浪和有智慧是相互排斥的特征吗?他流落街头可能有很多别的原因。
我率先走上台阶,打开门,请他进来。&ldo;我去煮一壶咖啡,你喝吗?&rdo;
&ldo;好的,&rdo;他跟着我进了门。
&ldo;你随便坐,我一会儿就来。&rdo;
&ldo;谢谢。&rdo;
我冲了冲咖啡壶,放回咖啡机上,再换上一张干净的滤纸。扭过头,我看到外间的丹迪在浏览我的法律书和各种教材,从《加利福尼亚刑法》到1980年版的《射击圣经》。我的书还包括《指纹技术》《谋杀病理分析》等偷窃、抢劫、纵火案、犯罪心理方面的技术大典。
他慢慢踱到里间办公室时,咖啡已经煮上了。我从厨房出来,脑中忽然一个闪念,他可能想顺走点什么,随即意识到我根本没有值钱的东西。没有现金,没有药,没有处方,抽屉里也没有酒。他若是想要支圆珠笔,我很乐意送给他。
他坐在办公桌对面的会客椅中,对我的小天地很好奇。我坐在自己的办公椅里,跟随他的目光四处看。果然,我的办公室丝毫没有个人特色。一棵人造榕树是用来提升品位的,可是假树能有什么品位?没有家庭合影,没有风景画,没有小摆设,没有印着&ldo;快速办理保释手续&rdo;的镇纸。只能这么说,我的办公室很干净,全部文件都放进文件夹,收进沿墙摆放的文件柜。
他微微一笑。&ldo;很舒适。&rdo;
&ldo;还可以,&rdo;我说。&ldo;我能问个私人问题吗?&rdo;
&ldo;趁我还没有起誓。&rdo;
&ldo;我想知道你来圣特雷莎的原因。&rdo;
&ldo;我家在这儿,离这里三个街区。四五十年代的时候我父亲在圣特雷莎高中教数学。&rdo;
我撇撇嘴。&ldo;数学可不是我的强项。&rdo;
&ldo;我也一样,&rdo;他笑起来露出两只酒窝,洁白好看的牙齿和黝黑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ldo;你上过圣特雷莎高中吗?&rdo;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