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木马要带走,蹴鞠,彩球也都一并收拾了。”
“以前刚学画勾的两笔小兰花也要带走啊?”
听闻今年可以回落霞县去过年,澹策和承意都很开心,一晃眼出来就五年啦,过年爹爹的休沐时间不长,一家人在一起也舍不得分开谁回家去过年,为此这些年都没有回去过。
虽然当初来秋阳县的时候,澹策只两三岁,承意也不过堪堪五岁,算下来在落霞县的日子还没有在秋阳县长。
不过打小出身的地方,有小玩伴,还有能骑马马肩的叔公、伯公们,大家对他们都很好。即使是在秋阳县的记忆逐渐丰富多彩,可依旧没有忘记土生土长的老家。
两个小家伙知道爹爹到任了,迟早要走,归心似箭,都提前把自己的东西收拾起来,到时候能一并带回家去。
澹策不过两个时辰就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了,他没甚么好收拾的,也就几把从小玩到大的木质关公大刀,小红缨枪,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小男孩儿耍的东西。
他一并丢在了箱子里,林林总总的竟然塞了两大箱子,原本以为自己的东西已经够多了,可拍拍手溜到他哥哥的房间里,简直小巫见大巫。
承意已经收拾了三大箱子出来,原本整齐温馨的房间,现在都要成杂物堆了。
“弟弟刚刚学写字的纸页我都收起来了,既然要回家,那便所有东西都收回去呀。”
澹策无奈:“我又不是写字书法好的很的大家,写那两个字不值钱的,哥哥干嘛还占箱子。”
承意捏住了澹策的鼻尖:“我觉得弟弟写得很好的。”
“好好好,收拾大半日啦,先过来喝一杯暖茶歇歇吧。”
承意怕下人把东西收拾掉了,不敢分神,不去喝茶,澹策拿他没办法,只好把茶端过去送到了嘴边上。
“早知道要回去的,先时云夺送那么多玩意儿过来合该不要的,现在又得搬回家。”
“人家云夺也是一片心意呀。”
“哥哥总是有理。”
杜衡和秦小满看见小崽子的房间进进出出热闹的很,探头进去瞧了一眼。
“收拾的怎么样啦?”
“爹爹,我们什么时候走嘛?文书有没有下来?”
杜衡揉揉澹策的脑袋,他这小儿子都已经到腰上头了。
“下来了,我跟你小爹商量了,过两日就动身回老家。落霞县腊月底容易下雪,要是赶着了雪天,带着许多行李不好走。趁着这几日天气好,咱们抓紧些。”
“太好了!我还巴不得下雪呢,都已经好久没有见过下雪了!回去我要跟哥哥在园子里堆八个雪人!”
澹策高兴的跳起来。
秦小满和杜衡都笑了起来。
“行,回家堆八百个都可以,任由得你折腾!”
杜衡交接公务,整收家当,一应妥当时已经时腊月十六了,预备十八一早动身走。
十七一日县里平素有来往的乡绅大户来做了道别。
冯小虎拉着澹策哭得鼻子冒泡泡,澹策很没良心的拿大刀给戳破了。
两人原本要在分别前再战三百个回合的,结果小虎被承意看见眼泪鼻涕糊做一团的花猫模样,顿时还没打就败下阵来哭的更大声了。
腊月十八,天还没亮,县衙内宅灯火通明,行李一应装车齐备,杜衡和秦小满一人抱了个还有点睡意朦胧的小崽子。
晨风有点凉,两人快步上了马车。
杜衡看了一眼五年如一日的秋阳县衙,静默在微微吐白的晨曦之中,那道五年不知已经来回进出过了多少次的大门,屹立在仪门之后目送着历届县官的来去。
他有些出神,直到肩膀被轻轻拍了拍。
杜衡微微一笑,放下了帘子:“走吧。”
车轱辘滚动,在只有早食摊铺冒着白雾的青石板街道上缓缓驶过。
“大人……”
“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