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傅裕和的脸色当即沉下来。
这两天网络上炒得火热,那点破事儿早已闹得人尽皆知。儿子和外孙跟同一个女人纠缠不休,圈子里的人都在看傅家的笑话。
傅裕和在生意场上叱咤多年,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颜面。出了这种这档子的事,他的一张老脸该往哪里搁?
公司里的股东,这两天接二连三给傅裕和打电话,让他撤销儿子执行总裁的任命。管理层反对傅砚临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还质疑傅裕和偏袒儿子罔顾公司的利益。
“混账东西!”傅裕和抓起茶几上的茶碗,狠狠往傅砚临的身上砸过去。
这一次,他毫不犹豫躲开。
茶碗砸落在傅砚临身后昂贵的摆件上,摇摇晃晃坠落在地,成了一摊碎片。
宋锦西看似平静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之色。她今天特意提早从疗养院回来,就是为了看热闹。
傅砚临的空降,早已引起傅氏集团管理层的诸多不满。如今还闹出这种事,内部讨伐的声音达到空前的高度一致。
只要那帮股东闹得越凶,戏就更精彩。
届时不用宋锦西出手,傅砚临也无法继续待在傅氏集团。
傅砚临的表情没有太大变化,语气也是一如既往的冷漠疏远,“父亲,网络上都是些不实的言论,谣言止于智者,我已经及时处理好了。您刚动过手术身体不好,就别操心这些小事。”
“这算是小事吗?现在整个江州城的人都在看我们傅家的笑话,你居然还像没事儿一样?我早就说过,那个女人是红颜祸水,你如此执迷不悟一定会后悔的!”傅裕和怒不可歇。
因为激动,他的胸口胀痛郁闷,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一旁的宋锦西见状,轻拍傅裕和的后背,柔声劝道,“别骂阿砚了,他还只是个孩子。那些股东也是的,明知道你在养病还打电话干什么?这次犯了错下回当心点就好,谁年轻的时候没犯过糊涂?”
“阿砚这孩子挺聪明,只是缺乏些经验罢了。我们作为长辈,应该给年轻人更多的机会。”
宋锦西永远一副柔声细语,波澜不惊的样子。对傅砚临,她一直都是不动声色地捧杀。
以前是,现在也是。
所以在傅家人,尤其是傅裕和的心里,这位当家主母豁达、善良。没有人会相信,她其实是个佛口蛇心、心狠歹毒的女人。
还记得刚去美国留学的时候,傅砚临举目无亲、浑浑噩噩地过日子,压根看不到自己的将来。
慢慢地,他认识了一帮只会吃喝玩乐的富二代,沉浸在灯红酒绿中,还差点沾了那些害人的玩意儿毁掉自己。
关键时刻,傅砚临悬崖勒马,彻底断了跟那些人来往。之后便是韬光养晦,挑灯夜读,一鸣惊人考取藤校的入学资格。
后来傅砚临才知道,那些人都是宋锦西安排在自己身边的,目的是彻底毁了对她存在威胁的私生子。
那会儿临云科技刚成立,傅砚临羽翼未丰,权衡利弊之下并没有与宋锦西撕破脸皮。
他有自己的打算,这些年一直低调在背后搜集证据。可惜宋锦西做事小心谨慎,要抓住把柄并不容易。
决心要打破这种局面,是从闻笙下班被尾随开始。
闻笙是傅砚临的底线,但凡有人敢动她的一根发丝,必定会让对方后悔。
“我说过,许多事情是经不起验证的。你任性带来的恶果,闻小姐一个人能担得起?”傅裕和脸色阴翳,字里行间尽是威胁的意思。
那次从云城回来以后,傅裕和也曾经说过类似的话。他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在生意场上浮浮沉沉多年,当然明白如何拿捏对方的软肋。
可惜他低估儿子对闻笙近乎疯狂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