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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没迟到啊。”蒋芃下意识凑过去看方脸男人桌面上的电脑，显示确实是迟到4分钟。事实摆在眼前，蒋芃无话可说，莫名其妙少了80块钱，就因为4分钟，真是亏。蒋芃无法，只好走出办公室。一个舞伴从旁经过，和她打招呼：“走啦？”蒋芃迟疑的嗯一声，还是想不明白，难道自己记错了，怎么能一下子迟到4分钟。“怎么？”那人问。“迟到4分钟，扣了我80元，酒吧罚的还真多，一晚上工资少了四分之一。我明明记得我看了时间的，8点准时打的卡。”那人默了一下，问蒋芃：“你看的你自己的时间？”“什么？”蒋芃不明所以看那人。“你看的你手机上的时间吧？这儿打卡器的时间比正常的早几分钟。”那人说完就往舞台走了，蒋芃转身直接朝办公室走去。方脸男人两腿翘到办公桌上，手里端着一大杯咖啡正在兀自啜饮，蒋芃先是看了看墙上的打卡器，确定打卡器上显示的时间确实是比自己手机上的时间提早了3分钟，才上前：“我没有迟到，这个打卡器时间提前了。”方脸男人转过身：“我们这儿以机器上的时间为准。”语气平静，并没有因为蒋芃的折返而感到吃惊。“可是打卡器的时间不准。”“打卡器显示是什么时候打卡就是什么时候打卡，全酒吧那么多工作人员，每个人我还手工给他算4分钟回来，我哪有那功夫，大家都是按照打卡器的时间上班的，一视同仁。”“你这是强词夺理，我明明没有迟到。”“你是跳舞的，本来就该早点来，化妆换衣服都要时间，你来晚了本来就少上次台，一首歌也就那么分钟时间。你说你少跳一支舞，我们是不是应该扣你钱？”她们在酒吧跳舞的，每跳完一支或者两三支舞，都要休息几分钟，这个时间灵活掌握，有时候也有客人临时上台表演的，那么她们就能多休息一会儿，并没有规定多长时间内一定要跳够多少。方脸男人这么说话，明显是不成立的，可也令蒋芃不好反驳。“不是这么评判我的劳动的，再说本来就没有规定一定要跳够多少支舞。”“我是照公司规定来的，到时候考勤数据是迟到，但工资我又多发，我怎么交代？”方脸男人换了一种战术。他不是老板，他也确实是打工的，和他再争论也没用，蒋芃气愤，出去找酒吧经理。经理照旧西装三件套穿的密不透风，正在前面招呼什么认识的客人，蒋芃在旁边等了一会儿，经理空了才和他反应情况。“打卡机坏了吗？赶明我叫人把打卡机修一修。”经理红着脸问。“经理，我没迟到，不能扣我钱。”“你今天也是第二天上班了，昨天都好好的，今天怎么就迟到了呢？明天注意点，别迟到了。”“经理，我没迟到。”“我们以打卡时间为准，你下班打卡也是那个时间，总时长是不变的，我们按劳给付工资，完全没有问题啊。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你说是不是？”“这位美女，我请你喝一杯。”有个客人端着酒来搭讪。蒋芃摆手：“不了，谢谢。”“只喝一杯，我跟朋友打赌呢，赏个脸啦。”那人软磨硬泡。蒋芃为难，不知道这人说的是真是假，可是自己真不想喝酒，更不想搭理人。这时候经理说话了，“这位客人，她是我们酒吧的工作人员，工作时间不能喝客人喝酒。”那人打量经理一眼，了然确认他说的话的真假一样，然后悻悻地端着酒杯走了。“蒋芃，你看，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但是公司有公司的制度和原则。就几十块钱的事，我要是能给你，我就给你了。为几个罚款，我得打报告，向上面请示，到时候领导还要说我不好，一个打卡机都能搞出这么多事。你就不要为难我了，明天早点来，我也忙，那些人也是懒惰，我一不盯着，就什么都不管。我回头一定找人，赶快把打卡机修好，你看这样行不行？”经理这么说，蒋芃也不好态度强硬，可心里也不服，还想说点什么，经理热情朝一边招呼：“姜总，今天喝几杯啦？我上次说要敬你来着，你都没给我机会，今天我要……”说着就撂下蒋芃，人像风一样飘走了。80块钱，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蒋芃闷闷地出了酒吧。她之前又给徐谦发了微信，说开了电瓶车过来，下班自己回去，约在在大路口集合，加上心里有事，所以从酒吧出来没注意马路对面不远处徐谦的车，直接拐路边开锁骑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