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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矢破空声,在空气簌簌而动,李重九耳边听得真切,这箭羽射向的都是左右,但是马车附近却没有箭矢而来,显然是怕误伤了马车上的人,这八成是自己部下在营救自己。不过自己部下不过百人,但是显然从四面传来的脚步声,喊杀声,以及箭矢密集度来判断,来营救自己之人,却有两百人左右,这是怎么回事。
而这时四面刀剑之声响起,闷闷的刀子入肉声搅动着人的神经。李重九抬眼看去眼前这两名官吏皆是色变,一并将腰间匕首拔了出来。李重九淡淡言道:“眼下此地已被四面包围,你们绝对逃不出去,犯不着为李渊来刺杀我,然后再被剁成肉泥,何况我现在也并非是没有反手之力。”
说到这里李重九将铁链一拖,举重若轻。而这时一旁车壁突然被打破,破壁里现出数名大汉正提着染血的刀子,看见李重九喜道:“侯爷,你无事就好了。”
李重九点点头,言道:“瓦岗寨的好汉也来了吗不跳字。
那名大汉言道:“正是,听说侯爷被李渊那厮拿着了,瓦岗寨的单二爷就带着上百名瓦岗好汉与我们一并在此设伏,将侯爷救下。前后的驿兵也被我们杀散了。”
听得瓦岗寨杀来,这两人官吏更是色变,手下匕首皆是砰砰两声掉在车厢内。
“君侯,饶命!”
“君侯,饶命!”
二人一并索索发抖,低伏在车厢之内,连连纷纷叩头。那大汉喝道:“狗官,一路之上敢给侯爷戴这样铁铐子,看老子斩了你们。”
“君侯,饶命,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妻儿。”
“你大人也有大量,效韩安国放田甲一马吧。”
“死灰复燃么?”李重九看了看手中的脚镣笑了笑言道。这二人见李重九如此当下对望一眼,皆是浑身发抖。换做常人一朝从人上人至现在的阶下囚,如何能平心静气。李重九如此肯定是一会要变着方子,折磨他们二人了。
李重九见这二人脸色,言道:“现在杀你们,不过杀两条狗罢了,算了。”
“是,是。我等是狗,我等是狗。”
当下那名大汉收刀而立,喝道:“还不拿钥匙开锁。”
当下两名官吏争先恐后地给李重九打开手脚镣,李重九伸手活动活动手腕脚腕,而这时一行几骑的骑兵从一旁山上而来。
战场早已打扫了,在场官兵见大势已去,早早就放弃抵抗投降了。李重九看去只见一名威风凛凛的大汉,从马上而下,上前言道:“好兄弟,可想死你哥哥我了。”
李重九当下上前抱拳言道:“单二哥。”
单雄信赤发依旧,身材魁梧至极,手持一长大马槊,见李重九脸色沉静,言道:“小九你的事,我知道,大丈夫何患无妻,李渊卑鄙小人,昏君无道,狗官当世,我们一起去打破东都,将那昏君与狗官拿下一并剥皮吃肉。”
李重九尚未答话,又是一人骑马从山上而来,抱拳言道:“在下杜才干,见过侯爷!”
李重九见了对方当下言道:“杜兄。”
杜才干言道:“在下奉蒲山公之命,请侯爷往山上一见。”
“蒲山公?”
“正是,接到君侯之信后,蒲山公舍下一切要事,秘密从瓦岗寨赶往晋阳而来,现在山上亭中等候已久了。”
当下李重九点了点头,接过马来,直往山坡而去。而单雄信在身后言道:“收拾一下,立即撤退。”
李重九策马上了山道,转过一处桃树林子,果在半山处见到一个小亭。只见满山皆是桃花落樱飘飞,而在亭子之中,一名冠巾鹤氅,手持羽扇的男子,正眺望远山,这潇洒倜傥的男子不是李密,还能是谁。
李密这一番做派显然是摆足了架子,李重九言道:“法主兄,大恩不言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