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从煜知道她心存疑虑,便出言解释道:“是我的手下发现的。几番盘问下来不似作假。近来京城里的风声有些奇怪,定北侯府也是麻烦缠身,他也许就能做那开解之人。”
傅嫤汐狐疑地看着赫连从煜。从内心深处,她愿意相信赫连从煜的话。但在理智上,她有必要问清楚。
“出去再说吧,他受了很大的刺激,别再伤了你。”赫连从煜提议道。
傅嫤汐知道自己对傅敬之和老家惠州府一无所知,说不定还没面前这个神秘的御亲王世子了解得多,所以也不能在确定傅敬之身份的事上帮上什么忙。于是点头跟随赫连从煜走出了屋子。
“如果他真的是真正的傅敬之,那京城里那个假的又是怎么回事?”傅嫤汐不解。她虽然曾经怀疑过傅敬之的身份,但却不能相通有人弄出一个假傅敬之来意欲何为。
“以我的推测,枫田县一案确有此事,而真凶就是那个假的傅敬之。是有人想要借此事,对定北侯府不利。”赫连从煜说道、
傅嫤汐心下觉得有理,现如今只有这一个解释较为合理了。
“现在就是要找出最有力的证据来证明真假傅敬之的身份,这样才能粉碎阴谋。”赫连从煜说道。
“的确如此。”傅嫤汐道。“只是,我不明白,世子为什么要将这件事情告诉我,又为什么要帮助我们侯府。莫非,世子殿下想从侯府得到某种支持?”
赫连从煜似乎早料到她会有此一问,也不迟疑地说道:“我并不需要得到什么,这件事对于我来说是一件必为之事。至于原因,以傅小姐聪明才智,应该能够想得到。”
傅嫤汐不明白他的意思,双眼对上赫连从煜的目光。那眼眸里似有什么力量,深邃而诚恳的视线将人的心魂一并都吸引到其中。她莫名就想起了那天晚上的梅花玉簪,脸上不由得一阵发烫。
“我,”傅嫤汐甩开心中似有若无的奇怪念头,说道:“世子的初衷,我已无需知晓。既然世子将此事告知我,便对侯府存了几分善意。无论如何,我都该感激世子殿下。”
“不必客气。”赫连从煜只是微微一笑,并不在意。
“世子已经帮了大忙,接下来搜集证据一事不敢再劳动世子,还是交由爹爹来处理吧。”傅嫤汐说道。
“怎么?想过河拆桥吗?”赫连从煜戏谑道。
“不是的。”傅嫤汐发自内心地并无此意:“我只是。。。世子三番两次的帮助我,我想或许是因为曾经机缘之下我救过世子一命。可那件事功劳本不在我,我也当不起世子的报答。再说,即便报答,世子这么多次解救我于危局之中,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我怎么敢再让世子奔波呢。”
赫连从煜闻言便轻笑起来,片刻才道:“救命恩人是谁,我想我还算的清楚。那一晚的情形之凶险,你无法想象,而我却心知肚明。如此恩情,不是我这两次就能还得清的。更何况,救命之恩,自当涌泉相报!”
他还想说,在那晚之前,他不认识她,他做得每一件事只是为了对自己内心的交待。而在那晚之后,他的内心有了不一样的变化,那以后他做的每一件事,不能说全部,至少有一半的原因,都是因为她。只是,这句话,他终究还是埋在了心里。
傅嫤汐被他那句“涌泉相报”,和说话时的神情镇住了,她不知道该作何回答,只能愣愣地看着他。只是,心里似乎本来就不稳固的防备终于塌陷了一块儿,有某种东西,再也不能逃避了。
看她在木木地发愣,赫连从煜心中觉得好笑又可爱。看来这姑娘听懂了自己的意思。心中没来由的也高兴了起来。
“走吧,我送你回去。”赫连从煜笑道,唇角勾起大大的弧度。
那是傅嫤汐目前为止,见过的赫连从煜最会心的一次笑容,如沐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