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太太倒是笑得欢实:“我和弦月的小姨也是老相识,她小姨,就是我之前老和你提起的那位徐阿姨,是丝禾品牌的主理人。当初她创办丝禾的时候,还来问过我呢。这么多年过去,丝禾发展的可比锦琅府好了不知多少倍。”
夏弦月:“丝禾是运气好,要论旗袍的代表品牌,还得是锦琅府。而且我小姨经常和我说,您是她的偶像,让我和您多学学。”
这一顿夸,沈老太太笑得更开心了。
她笑的见牙不见眼,摆摆手道:“年纪大了,身体不行,眼睛也花,做一条旗袍都得花上一个月的时间。以往每年都能做近二十条旗袍的,今年都过了一半,统共就做了四条旗袍出来。”
“不知道是谁这么好运,有幸穿上您制作的旗袍?”
“还能有谁?”沈老太太瞥了眼身边的南烟,“我家烟丫头。”
语气里,满是宠溺。
再也没有人会比奶奶更爱她了吧。哪怕执针的手颤抖,依然也要为她做一条旗袍。她所有的清醒时间,好像都在为她谋划未来。
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自己能把南烟未来几十年的路都铺好。
南烟心头一热。
“不过我好像没怎么看过南烟穿旗袍的样子?”夏弦月的话打断了南烟的思绪。
南烟不温不火道:“不经常穿,只在重要场合穿。上次穿旗袍,还是在订婚宴上。”
齐聿礼和南烟的订婚宴不会宴请外人,这是圈内人都知晓的事儿。
南烟说这话就是要告诉夏弦月她、不、配、看、到。
夏弦月嘴角的笑凝了一瞬,很快恢复过来:“原来是这样。不过能理解,毕竟是沈老太太做的旗袍,是应当在重要场合出现的。”
南烟淡笑不语。
又聊了一阵。
天边红霞漫天,夕阳陨落,云蒸霞蔚。
夏弦月终于说出自己的来意:“其实我今天约见老太太,是有一件重要的事儿想和您聊聊。”
沈老太太:“你说。”
夏弦月:“丝禾打算办一个旗袍设计师大赛,参赛选手有在校学生,也有有着丰富经验的裁缝师傅,但是评委人选我一直都没有确定。我一开始是想请您来当评委的,可是念及您年事已高,恐怕疲于应对此事,所以我想……要不邀请南烟来?毕竟她现在可是锦琅府的一把手,又是您的亲孙女儿,肯定继承了您的衣钵,她当评委的话,应该没有人有意见。”
“而且我们还和一个地方台签了合作,到时候卫视会特意空出黄金档播放我们的比赛,这也算是一种宣传模式。南烟要是过去,正好也能宣传一下锦琅府。您看,怎么样?”
“……”
“……”
还是到了这一步。
南烟放下手里的茶杯,面色淡得似湖中水。
还未等她开口,一旁的沈老太太先声夺人,她声音一如既往的温醇,不急不缓:“夏小姐未免把沈某人看的太吝啬了,锦琅府创办至今,从未用过任何媒体手段宣传品牌。并非沈某人不舍得宣传费,而是我一直以来认为,与其花大笔钱在宣传上,不如认真踏实地将每一条旗袍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