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瑾:“也成,重要的事情已经处理了。”
一天下来,其实还挺疲惫的,罗舒钰今日也未曾午睡,都在忙着处理各种事情。
相较别的皇子府,三皇子府的人员构成相对简单,李明瑾身边也没有别的女子和公子,没有复杂的后院,罗舒钰现在庆幸自己遇到的是李明瑾,而不是其他皇子或是花花肠子特别多男人。
饭后歇息一会儿后,罗舒钰差人送水来洗梳,昨日太晚也没有洗头,今晚洗完后坐在院子里等风吹干他的头发。
刚刚在他洗梳时,李明瑾让人去收拾正院西南角的书房,那个位置也正巧能看见院子,中间还有盆植物,他顺势让下人将它们挪走,视野极开阔,能看到罗舒钰在院子里纳凉。
罗舒钰边晾头发,手边还有一副棋子,他托着下巴研究棋盘。
伴着拐杖笃笃声过来的李明瑾过来坐到他身边,把拐杖将给旁人,亲自接替庆旺给他拭发。
罗舒钰的头发不算太硬,但也不是很软,刚洗过还有淡淡的薄荷味儿,李明瑾将之握在手心一点点给他擦拭,手巾一不小心碰到罗舒钰的耳朵,他的耳朵比较薄,李明瑾盯着这儿,忍不住想凑上前咬上一口。
罗舒钰一时沉浸在思考棋路中没注意到身侧换了人,直到李明瑾手一重不小心扯了一下他的头皮,他才抬起头:“殿下?”
李明瑾停下手中的动作和脑子里冒出来的想法,绷紧脸问道:“我弄疼你了?”
罗舒钰摇头:“没,你怎么给我拭发,庆旺呢?”转头发现庆旺早已站得远远的。
他只是有些意外。
上辈子他俩成婚后,能说的话寥寥无几,他有意躲着李明瑾,也不知是不是李明瑾瞧出他的态度,便也不再接近,连话都没有更别提有肢体上的接触了。他努力回想,刚成婚那段时间,李明瑾似乎经常出现在他跟前,不知从哪天开始,他渐渐疏远了罗舒钰,后来更是经常十天半个月也见不上一面,只有在各种节日时他们才会携同出府,装出相处和谐的样子。
李明瑾:“快干了,今晚早点歇息,夜晚风凉,别吹病了。”
罗舒钰的头发确实干得差不多了,中秋节将近,夜晚开始有些冷了。
“嗯。”反正头发也干了。早些休息也好,明天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做。
卧房内还用着红烛,床单被罩都是喜庆的红色,罗舒钰脱上衣,着了单衣先上床。
李明瑾随后才上了床,他没像昨晚那样在沐浴间里磨磨蹭蹭。
刚沐浴完的李明瑾身上还有点水气,罗舒钰昨晚提早睡了,一觉醒来便发现自己在李明瑾的怀中,错过了洞房,还挺不好意思的,但李明瑾没提,他便不问,这种事,他真的说不出口。
他们还是头一回这样躺在床上,两人还算不太困。
比起紧张的罗舒钰,李明瑾明显更绷紧,直挺挺地躺着,昨晚敢握罗舒钰的手都是因为他睡着了。
忽地,李明瑾闻到罗舒钰发香的味道,罗舒钰侧躺着靠近他:“殿下。”
李明瑾声音微沉,压抑着他内心的欲望:“嗯?”他感觉到罗舒钰的手搭在他的手臂上,心砰砰直跳,“睡不着?”
罗舒钰:“也不是,想和你说会儿话。”
李明瑾侧头看他:“想说什么?”
罗舒钰:“我听闻在父皇下圣旨之前,你想纳沈明云入府。”
李明瑾:“……”万万没想到是这茬,不是让暗三把这件事从市井间抹去吗?他怎么还是知道了。
李明瑾思考着怎么回答比较合适,在他琢磨间,罗舒钰用略带失落地轻声说:“殿下不用为难,我也不是非要追究什么,就是想知道是不是真的。”
一听罗舒钰声音里都掺上了委屈,李明瑾握着他搭在自己手臂的手:“并不是不能对你说,我没想纳他入府,况且我对他从来都没有过那种想法,应当是一个误会。”现在就特别后悔跟沈明云有交集,“我与你说说。”
罗舒钰应道:“嗯。”
李明瑾斟酌了一下语气,一如既往地低沉:“你不提这事儿,其实我都忘的差不多了。那会儿,我跟人在酒楼里喝酒,喝得正起兴时,忽而听见楼下有一群人吵吵闹闹的,便派人下去瞧瞧是怎么回事,回来的人说有一位公子被几个喝醉的酒鬼欺负,我便让人出手帮对方,事情解决后,被我帮的那个人非要到楼上来道谢。”
罗舒钰身子往下挪了挪,极自然地将头枕在他的肩上。
上辈子,他在孕期难受时便喜欢这么靠着他,当时的李明瑾也任由他靠着。
罗舒钰:“那人便是沈明云?”
李明瑾:“嗯,在此之前我遇到过他一次,那一回,我在花船上设计捉拿想刺杀我的杀手,在拷问的时,沈明云突然跳出来说我草菅人命,一定要我放人,他打断了我的拷问,我不想生事,便叫他别多管闲事。”
罗舒钰心说怎么跟书里写的不一样,重复问道:“其实那次你是在拷问刺客?”
李明瑾:“嗯,第二回再见到沈明云,是他先认出我的,当着众人的面前大吼大叫说我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狂魔,他太吵了,我便随口说叫人把他绑回我府上,但我也没绑。”
“一开始我觉得他有可能是跟刺杀我的人相关,因为第一次他出现后我在船上抓到的刺客,当晚就有人将他杀了。不过后来证明刺客的死跟沈明云没关系。第二次见他时,我随口说的那句话,被当时在场的其他人传了出去,便有传闻说是我想纳他进府,其实没有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