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刚溜到大门口,韩雅琴的声音就从身后幽幽传来,语气凉凉,“出去啊?那把药带上。”“……”七八分钟后,宋乐鱼如愿坐在客厅里,美中不足的是这客厅的主人姓卫。“你没感冒也给我吃。”宋乐鱼语气强硬。“你没病也吃药?”“……不行吗?我这是防患于未然。”“药三分毒,想死就多吃点。”“看看,看看你,说不过我就开始咒我,知不知道素质两个字怎么写?”“不知道,你教我。”“……”“外套洗没?”卫豫突然问。“!”宋乐鱼一激灵。糟糕,给忘了。“洗了啊,在家晾着呢。”说完,她低头喝了口水。“宋乐鱼。”“啊?”“你知不知道你有个习惯。”“什么习惯?”宋乐鱼有点懵。“你说谎的时候会故意做点动作——”“比如擦鼻涕,吃东西,喝水。”“……”宋乐鱼眨眨眼睛,这话她没法反驳。因为,好像,真的,是这样?“看来你这位小弟当得非常合格,清楚大哥的习惯和爱好,值得表扬。”宋乐鱼伸出两只手。这个动作只有她和卫豫知道含义。她嫌拇指不够,最多只能嘉奖两个大拇指,她自创一套宋氏表扬——出动十个手指。“不说了,大哥回去掰豆角了。”掰豆角是假,洗外套才是真。-回到家,宋乐鱼从房间拿出外套。一进卫生间,她神差鬼使锁门,好像在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卫生间门一锁她梦回童年。她以前趁大人不在家,把卫豫骗回家,两人在卫生间里玩沐浴露洗发水洗手液。只要能起泡泡的都玩。她人小胆大,扬言要给卫豫搓澡澡洗香香,还说要看看他的小鸡鸡长什么样。卫豫反抗得厉害,没被宋乐鱼得偿,勉强保住清白,只是宋乐鱼上下其手,几乎把他摸了个遍。等韩雅琴回来拿钥匙开门,一眼望去全是白色泡泡,开门的瞬间还有泡泡飞出来。这么多瓶瓶罐罐光的光,少的少。韩雅琴直接发怒,她被揪着耳朵出来,但地上太滑,非常悲催地摔了个狗啃泥,准确说是狗啃泡沫。卫豫因为被人占了便宜,绷着小脸走出去,浑身透着我很不爽别来惹我的气息。宋乐鱼见他没摔跤,不乐意了,使出吃奶的力气扯他回来,把他弄倒,两人一起狗啃泡沫,然后又趁机揩油。他一身白嫩,一个下午被宋乐鱼这个流氓摸得通红。当天,她被韩女士赶出家门,罚不许吃饭。她饿得不行,偷偷溜出去找卫豫,想让小弟接济一下,没想到他的下场和她一样,也没得吃。“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都是苦命人,都是苦命人啊。”她那时候刚学到这首古诗,现学现用。特意用悲切的语调吟。然后俩小家伙厚着脸皮去别人家蹭了一顿。由宋乐鱼打头阵。宋乐鱼眨眨眼,回神,往洗手池放了点水,倒了点洗衣液。她十几年的光华岁月只洗过自己的衣服,这还是第一次给别人洗。而、且、还、是、男、生!宋乐鱼的脸蛋莫名发烫,心中隐隐升起一股羞耻。羞耻什么?她也说不清楚。总之就是有点烦有点燥。啊烦死了,这死卫豫,下次说什么也不给他洗。宋乐鱼先摸了摸口袋,看看里面有没有东西,摸到右口袋时摸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掏出来一看,是颗糖。她没在意,先放一边,把衣服洗了再说。她一边碎碎念一边加快手上的动作,确保每个地方都搓到,冲掉泡沫,过了几遍清水。宋乐鱼拿着外套出去,她是在二楼洗的,衣服都晾在一楼院子里。她图方便,没去一楼,去了自己房间的阳台。从她穿小背心开始,说什么都要和父母分开晒衣服,不是嫌弃,就是单纯很羞赧。因为衣服晾在院子里,来来往往的人都能看见,阳台在室内,没人看见,韩女士洗完衣服她就自己挂上面。这事被韩女士念叨好久,最少说了一周女大不中留。宋乐鱼出神地看了一会这件闯入她阳台的外套,第一次有不属于她的衣物出现在这。等干了就还回去,没什么大不了的。宋乐鱼有点别扭地想。这一点点小插曲很快被抛之脑后,她坐在床上给卫豫发消息,左手边是那颗糖。狗:【你口袋里有颗糖】爹:【嗯】狗:【虽然但是,到了本小姐手里,就得进本小姐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