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田之鱼想不到的是,隗村的乡亲们把隗镇中学给围了,而且就在中午快放学的时候,把隗镇中学围了个水泄不通,接到李文玉的电话,田之鱼把醉成一滩泥巴的王志和交给了小梅,连忙赶到了学校。“田校长,你到哪儿去了啊?这大中午的,可浑身酒气啊,你们这些当官的,就知道吃喝,我问你,是给房子还是退钱?”一个声音追问着,田之鱼傻了。“田校长,你也别装傻,根本没有用,谁不知道那个丰瞎子的后台就是你啊,装什么洋蒜啊。”又一个声音说道。田之鱼明白了,原来是隗村采桑社区的集资户。“诸位,采桑社区的房子,和我田之鱼没有任何关系,和隗镇学校也没有任何关系,你们是和田县子泽建筑安装公司签订的合同,你们找他才是,更何况那上边还有隗村村委会的公章,批文是隗镇镇政府的批文,和我半毛钱的关系也没有。”田之鱼辩解着,一下子惹恼了隗村的百姓。“田之鱼,你放屁,你敢说你和采桑社区没有关系,那地是不是你看的?那合同是不是你写的?那工程是不是你老家的哥和你外甥承包的?你和那个刘雪飞眉来眼去的,到底是什么关系?今天,你不给我们说清楚,不行。还说和你们学校没有关系,听说我们的钱都转移到你们学校盖房了,你们这些吃商品粮的,还有一点良心没有,拿着我们老百姓的血汗钱盖自己的房,可耻,可耻!”一个声音高叫着,周围的群众向田之鱼围攻过来。田之鱼向后退着,到了大门边的一个台阶上,高声说道:“让我给你们找找丰子泽,好不好。”人群中高喊着:“电话早关机了,别演戏了。”田之鱼拿出手机,拨了丰子泽的电话,果然关了机。“别演戏了,你就说,啥时候把我们的血汗钱退给我们,贪官!”还是那个声音,高叫着,群众的激愤如同火一样被点燃了,田之鱼的火气也上来了,高声说道:“你们这事,与我无关,你们爱到哪儿告到哪儿告去,这里是学校,是教学的地方,再这样下去,我可要报警了!”“报警,难道还要抓我们不成,你田之鱼有这个本事,也有这个能力,你不就是县长他兄弟吗,有什么了不起啊,报警,只管报,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我们是要钱的,不给钱,谁说也不行。”大伙又围了过来,整个学校门口被严严实实地围着了,双方僵持着。就在这个时候,阿庆嫂哭爹叫娘的嚎叫着:“我的天啊,这可咋叫人活啊,这群天杀的,天天就知道吃我的喝我的,还哄骗我的钱,这可叫人咋活啊?”哭叫着举起手中的饭菜条子,曹胖子挤了过去,说道:“阿庆嫂,这是干啥吗?这一码归一码,饭钱是我曹胖子欠的,你放心,明天就给你送去,保证一分不少,这个和房子、和田校长没关系、没关系,大伙要是没事,就散了吧,你们说的事,我们还得向上级反映解决不是?啊。”“曹胖子,你少在这儿打马虎眼子,我们是来要钱的,不是听你瞎哄骗的,今天不给钱,我们就不走了。”后边那个人依旧高叫着。就在这时,岳中玉带着几个警察过来了,后边还跟着灰头灰脸的隗胜利,这几天拆迁早已催逼得他没有一点脾气了。岳中玉站在人群中,严肃地说:“这是什么地方,学校,知道不?在这儿闹事,是违法的、是犯罪的,我不管你有理没理,照样抓你,刚才谁说不怕抓了,出来,现在就给你砸上手铐,出问题了找我,我是咱隗镇派出所的所长,岳中玉,有种的给我站出来!”岳中玉的喝叫声,镇住了场面,刚才喊叫最欢的两个家伙向后撤退着,群众一看,也慢慢地退着,隗胜利叹了口气,说:“嘿,有什么火,冲着我来,跑到学校来闹,成啥样子吗?这和人家田校长有啥关系吗?是村里没办好这事。嘿,你们要是还认我这个村长,就先回去吧,我会向上级反映的,咱们社区可是有镇里、县里文件批复的,他们总得管吧,到时候真不行,我领你们到县里说理去,中不?”隗胜利几乎哭出声来了,他哀求着乡亲们,大伙看了看,向外散去。“村长,恐怕快干到头了吧。”人群中有一个声音说着,岳中玉仔细看了看,人们早已退到了路北,散了。田之鱼一屁股坐在了学校门口的门台上,老师们向后劝导着学生回教室,不远处的一辆小车内,丰子泽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对平六八说:“得赶快把事给说着,今天这事儿,真是对不起人家田校长了。”喜欢又是一年三月三()又是一年三月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