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生笑着把手机递给了田之鱼,原来莫红秀的电话被人给拉黑了,田之鱼牙根一痒,肯定是秦丽丽这妮子搞的鬼。连忙出来给莫红秀回了电话,那边似乎在上课,没有接,过了一会,田之鱼接到了莫红秀回的短信,说让他少喝酒,田之鱼这才长长地出了口气,向银基集团走去。没想到平六八、丰子泽都在,而且还有韩文革,田之鱼并没有感到惊讶,采桑社区的事都落实了,供销社老院子那点事肯定也不在话下了,想必得到了妥善的解决。看到田之鱼不置可否地一笑,平六八尴尬地摊了摊手,说道“田校长,你那个老同学太渣子了,钱回来了,竟然放在他账上不让出了,你说这叫啥事啊?”田之鱼这才感觉到韩文革找他们干什么来了。“那,是要你请他喝茅台的吧,这家伙,虚荣得很,凡事讲究个排场。”田之鱼随口说道。“喝,这些天真没少陪他喝,就那个恶心死人的样子,捏着鼻子陪鳖孙,真是受不了。可他就是抱住葫芦不开瓢,真拿他没办法。”丰子泽插了一句,看来他是全程参加了平六八的宴请,毕竟工钱是他丰子泽出的。几个人说来说去的,也没有个头绪,田之鱼猛然想起了什么,小声嘟噜着:“严庆这小子,怕当官的,官越大他越听话。”平六八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看来他是找过当官的说和,可为什么就没有说成事呢?田之鱼不愿意再问下去,就到研究会的办公室坐了下来,刘雪飞给他沏了一杯热茶,轻轻地敲了下桌子,向外看了看,好像是让他走。田之鱼匆匆喝了口水,借故走了出去。等到丰子泽打来电话时,田之鱼已经坐在了回隗镇的公交车上,今天的阳光不错,他竟然有点昏昏欲睡的感觉。更令人可笑的是,这趟公交车竟然就他一个乘客,司机似乎是新来的,不认识田之鱼,一路上大骂着生意如何难做,生活如何难捱,还不停地问,你说是不是?你说是不是?田之鱼把头扭向了车窗外,机械般地回答着司机的问话,回答着,是,是,那可不是。好不容易睡着了,田之鱼还在机械地嗯着,司机回头看了看已经沉睡的田之鱼,这才尴尬地闭了嘴。更令田之鱼意想不到的是,刚下车,却遇见了曾经有过一面之交的县社那个姓王的副主任,他似乎是来找他的下属找韩文革的,可却吃了韩文革的软钉子,人家说不在隗镇。田之鱼看了看手机,竟然12:00多了,就随口说了句国人常用语:“吃饭去吧,王主任?”那人愣了一下,竟然同意了,说了句:“田校长,要不要喊一下王志和,我们是亲戚。”一听王志和他们是亲戚,田之鱼更不便再说什么,就又打通了王志和的电话,这小子,根本就没有上班,喝酒,随喊随到,别看刚刚吃过了饭,还是满口答应了。大骨头照样热乎着,不用劝,王志和早已一杯酒下肚了,这小子,似乎有了酒瘾,而田之鱼却在小口小口地泯着,他肚子里的酸水还在翻腾着呢,一小口下去,肝胃又热了起来,也舒服了不少,似乎思维也恢复了正常。“刚,今天怎么一个人来找韩文革来了?”王志和端着酒杯,不解地问,田之鱼这才知道这位于副主任叫于刚或者是于某刚。“嘿,接了一个棘手的任务,田校长,你和我们严主任是同学,我也就不避讳了,韩文革要告他,叫我来做韩文革的工作,你说这叫啥事?放着基层的钱不给人家,还不让人家说事,这任务,咋完成?”田之鱼这才明白刘雪飞为什么叫自己走了,原来他们又是一场狗咬狗的内讧,幸亏自己没有听到什么。“来来来,喝酒,王主任,他们的事,呵呵呵呵,没法说。”田之鱼敷衍着,王志和似乎听懂了田之鱼的意思,也连忙端起了酒杯,说道:“刚,那是你们供销社内部的事,我们可管不着。小主任告大主任,呵呵,窝里斗,多正常啊。”“志和哥,不正常吗,你说,姓严的想花这个钱,你给平六八、韩文革明说,给抽多少?他也不明说,也不说不给,不杀不放的,惹恼了平局长,听说县里、市里领导打招呼也不中,他还得意地说,他认识的大领导多着呢……”王某刚似乎是受到了某种刺激,絮絮叨叨地说着。田之鱼和王志和都没有接王某刚的话头,而是旁若无人的碰起杯来,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醉,田之鱼后悔自己无厘头的留客了。“别喝了,志和,还有你,田校长,昨天嫂子为了找你,可是打了一大圈子电话啊,都少喝点,刚,你也少喝点。”已经出身了的小梅挺着明显的肚子走了进来,一个个地命令着男人,看来他也是认识这个叫王某刚的男人的。王某刚尴尬地笑了笑,叫了声嫂子,也便停下了话题,饭店的大门外,莫红秀已经站了很长时间,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喜欢又是一年三月三()又是一年三月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