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却有种锐利得连他都害怕的危险。
“师兄,你没事么?”陈禾紧张的扯扯某人衣袖。
“无事,只是二十多年沉梦,一朝苏醒。”
释沣俯头看手腕,那里缠着念珠留在黑渊谷中。
他曾经向天道屈服,隐居深谷,愿以自身修为换取逝去之人的安宁。捻动珠串,因果自伤,直到在幻境里见到心魔,释沣这才恍然。
他若是想要逃避,应该舍弃性命,亲身去地府陪伴。
他若是打算面对,应该历劫飞升,嘲笑命数,万事随心,管甚因果!
释沣心中畅快,一反常态的与师弟开起玩笑:“我确实可以飞升,可是师弟怎么办?”
陈禾背在身后的手握紧了,暗暗发誓要努力修炼。
为了避免师兄发现自己的失态,陈禾立刻说:“可是大雪山乾坤观一脉,不是前朝国师吗,他们又不是魔修。”
“偶尔在凡人面前装神弄鬼一番,算不上做官。”
陈禾灵机一动:“这么说来,是魔修把他们赶走的?”
释沣停顿,他用奇异的目光注视师弟:“为何这样说?”
“这很明显,国师嘛!装模作样一番,天子就信了,魔修们辛辛苦苦做官,要是贪污了乱杀人了还有修真者来砍,这多憋屈!换了我,也得把这些国师赶走!”陈禾哼了一声,他黑账记录上给大雪山神师记着重重一笔呢!
窥觊北玄密宝,不是好人!
根据师兄所说,北玄派与被赶出中原的乾坤观同在大雪山上,没准凉千山很早就认识师兄,但北玄派灭门了,释沣又对凉千山不假辞色。这家伙当初肯定没干好事!区别只在于。北玄派需要帮助的时候凉千山是袖手旁观,还是落井下石!
唔,从凉千山看见释沣还能厚着脸皮追上来的情况看,很有可能是前者。
“你小脑瓜想什么呢?”释沣无奈提示又魂游天外的师弟。
“师兄,我不小了,再过两年就能行冠礼了!”
“是两年九个月零四天。”
释沣顺口补充,说到师弟的生辰,他记得很清楚。
用障眼法混到一辆装空药桶的马车上,释沣不经意的扫了眼那个魔修。
——修为还不如师弟,难怪会被陈禾一眼认出身份。
随着马车晃悠悠的驶向城内,陈禾回头看那些缩在城墙下的难民:“他们不会饿死吧!”
“浣剑尊者的属下做官一向都不错。”
“浣剑尊者?”
“三百年前,辅佐新朝,将凉千山师门乾坤观赶出中原的魔尊。”
“干得好极了!”陈禾觉得以后有必要找机会见见这位魔尊。
豫州府比云州要大多了,开阔的街道,整齐的房舍。没有人身穿奇装异服,也没有腰佩匕首弯刀的男子走来走去。
虽说难民都被拦在城外,那些富庶人家打点打点,还是能进城的。
一些牙行就守在西城附近等着那些急着安置的富户买宅子,不用说,都是窄小破旧的次等房,平日无人问津,现在价格翻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