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汐帮杨珊修完车就回了家,倒头睡了一觉。傍晚时,杨珊的电话打来了。陈汐迷迷糊糊接起电话。“都到晚饭的点了,你怎么还睡啊,给你发信息也不回。”陈汐闭着眼睛翻了个身,哼唧一句,“什么事?”杨珊,“素素演出回来了,晚上我们给她接风,去吃日料。”韩素素是陈汐和杨珊从初中时候一起玩到现在的好朋友。韩素素从小学跳舞,高中毕业就进了丝路舞团,现在已经是团里的台柱子了。陈汐没心情吃饭,困兮兮地说,“你们俩吃吧,我不去了。”杨珊,“我位子都订好了,不去不行,你快点起来,我再有十分钟就到你家门口了。”陈汐无奈地爬起来,去院子里拿凉水冲了把脸。她坐在葡萄架下跟三黄玩了一会儿,杨珊的车就到了。这家日料店去年才开张。楼下是卡座,楼上是一个个精致的小包间,包间里是榻榻米式的装修和家具。杨珊带陈汐上了二楼,两个人脱鞋进了包间。韩素素不一会儿也来了,窈窕的身影一出现,包间都跟着蓬荜生辉了一下。“哎呀!素素,你是不是又瘦了?”杨珊睁大眼睛朝她叫道。韩素素走过来,在地垫上坐下。“别提了,这半个月每天晚上跳一场,累死我了,不瘦才怪。”杨珊摸摸自己生完孩子之后就回不去的小肚子,郁闷地说,“你俩吃吧,我今晚看着。”陈汐问韩素素,“首都人民喜欢敦煌舞吗?”韩素素眉毛一扬,得意洋洋地说,“那还用说,我们丝路舞团的招牌一亮出去,场场爆满。”“每次表演结束都得再返场跳一段,找我们合影的人都排到天安门广场去了。”牛皮吹得震天响,陈汐和杨珊都被逗笑了。韩素素掏出手机给她们看这半个月在北京拍的照片。有演出的,有排练的,有吃喝玩乐的。陈汐静静看了一会儿。她忽然抬头看向韩素素,没头没尾地问,“北京好吗?”韩素素想都没想就说,“当然好了。”“都哪好?”陈汐淡声问道。韩素素脱口而出,“哪都好啊,要什么有什么,只要你有钱,什么都能买得到。”陈汐,“给你机会你会去北京吗?”韩素素一脸茫然看着陈汐。“去啊,我明年还想去北京演出,这回没来得及去逛故宫,也没去成环球影城,太遗憾了。”陈汐目光沉沉,淡声说,“是搬到北京生活。”韩素素怔了怔,然后摇摇头。“我在敦煌好好的,干嘛要去北京生活?”陈汐无语地看她一眼,“你不是说北京要什么有什么吗?”韩素素,“可那没我家啊,没你们啊,我去了跟谁玩?我去了还怎么跳飞天舞啊?”陈汐沉默看向窗外。夜色不知不觉已经笼罩下来,熟悉的街上亮起星星点点的灯火。视野里的每一束灯光,还有耳边的说笑声都变得那么难以割舍。陈汐,“今晚谁陪我喝酒?”清酒一杯接一杯。陈汐觉得跟喝水一样没滋没味。韩素素也觉得这酒不够带劲。杨珊却是三杯就倒的酒量。一小壶清酒喝完,整个人都飘了。店员敲门进来,把盐烤大虾摆上餐桌。陈汐抬头问道,“店里有白酒吗?度数高一点的。”店员摇摇头,笑着说,“不好意思,我们家度数最高的就是这种清酒。陈汐又默默喝了一小壶清酒,忽然起身朝包间门口走去。韩素素叫她,“陈汐,你干什么去?”陈汐走到门边,回头说,“我去买瓶白酒。”杨珊摇摇晃晃站起来,“我也去。”陈汐呼地打开推拉门。走廊里清凉的风扑在脸上,迎面撞见一道黑沉沉的目光。秦烈正从包间门前经过,大概是听到什么了,正转头望过来。两个人目光相撞。陈汐扶着门框怔了怔。秦烈脚步未停,径直进了隔壁的包间。杨珊扑在陈汐身后,也看到了秦烈的身影。她偷偷掐了掐陈汐的肩头,在她耳边惊喜地说,“刚才那人好像是秦烈哥,你看到没?”陈汐没说话,弯腰穿鞋。两个人从隔壁包厢门口经过。杨珊好奇地透过门缝,朝里张望了一眼。她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更生动了,眉毛快要飞起来。杨珊拽着陈汐快步走到楼梯口,一脸八卦,“包间里有个女的,好像是我们中医院的大美人。”陈汐烦着自己的事,没心情听八卦,只心不在焉地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