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归州一脸茫然,惊诧过后,他抬手摸了摸爱妾毛茸茸的小脑袋,安抚她:“我和她早都是过去式了,用不着担心,你若是怕,就躲在屏风后头看着。”
为了证明自己早已忘记旧爱,吕侍郎提出了这样的建议。
他的小妾自然心满意足地答应,遂将身一扭,闪到了那面嵌金云母花鸟纹屏风后。
元清濯踏足而入时,双眸不曾偏扫一分,但习武之人立即以余光警觉到,吕归州的屏风后头藏匿了一人,听呼吸是个女子。
户部吕归州有妾无妻、宠妾如命的名声,梁都也是人尽皆知。
元清濯立刻会意,他的爱妾是有心防着自己。
不过她没喝破,以免令他们不自在。虽则从前吕归舟对她刚刚有动心的苗头时,她为免他泥潭深陷,过早地有了“下一个更乖”,但终归是她不厚道。
人要是一直不动情,那就没有弱点,以前元清濯丝毫不怕撞见那些“旧爱”,反正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但自从有了姜偃,她再看吕归州这样被他抛弃的“旧人”,就多少有些气馁了。
更不要提苏公子。
那才是被她伤得最狠的人。一想到他,就想到此来的目的,她只好定神,慢慢迈入正厅。
元清濯脸上带笑:“许久不见,吕大人可好。”
吕归州面上淡淡:“托公主洪福。”
看模样几年前的事,人家还在记恨自己。
她大大落落地坐到客座上,正觉得腹中空空,便尝了口摆在檀香木案上的一叠点心,入口即化,滋味甚佳。
云母屏风后头的小妾,几乎抓烂了手里的绢子——那是我给夫君准备的糕点!
元清濯浑然不觉,垫了下肚子,便直接阐明来意:“实不相瞒,吕大人,我有一个人想找你打听。”
吕归州依旧阴阳怪气:“下官是包打听?”
“不是不是,”元清濯连忙摇头,没有办法,只好赔小心,“吕大人贵为户部侍郎,大人这人脉,一定是有不少的。”
吕归州终于拧了眉:“你要打听谁?”
元清濯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话音刚落,吕归州倏然起身,面有忿色:“公主你耍我?”
元清濯也忙起身,拍拍他臂膀,“稍安勿躁,我话没说完呢,吕大人你以前脾气可是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