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山除了知日宫,可是还有愚城,不知各位是否曾跟愚城城主有过计较?”弄柯一笑,应道。
各位妖众听闻此言,面色有变。
“想来各位定是知道,愚城城主性情暴虐,若是你们贸然前往,占不了什么便宜;只是我宫宫主一向性情温和,悲悯无双,你等此番作为,他未一般见识,但若得寸进尺,你们觉得我知日宫凭何跟愚城并驾肩山?”
众妖思索弄柯所言,他们本就忌惮弄无悯,这才只敢聚集麻市街上守株待兔,听弄柯这般说辞,心中更是举棋不定,想要放弃,无奈那金乌丹诱惑却大,一时难决。
米寿翁又道:“此言差矣。吾等并未上知日宫寻金乌丹下落。不过知此麻市街繁华之地,在此蹉跎些时日罢了。何来跟知日宫或愚城计较之说?”
弄琴一笑:“你等见我知日宫人马下山,便上前围堵,恐难辩白。”
就在此时,一物急急越过妖众,朝着弄琴面上袭来。弄琴手上一紧,单臂微抬,又再向前一扫,就见那物反向而飞,一妖不及闪避,被此物正中眉心,登时倒地。
弄家姐妹这才看清,此物乃是一银色蹄形飞镖。
“你们竟先动手!”妖群中有人喊道,余下众妖纷纷应和,一时已是剑拔弩张。
正在此时,似有人在群妖后方发力,弄琴早觉有妖气聚拢,不待其进攻,弄琴已是先下手为强,驭气飞至妖群后部。谁知一落地,哪里寻得到刚才聚气之人?倒是妖群后方几只小妖见弄琴飞至,心中一紧,已是各自将看家本领使了出去。
有尾心中暗喜:你们想白白占了我便宜,天下哪有此等好事?她望向仍立在一旁的孟知边春,已知刚才暗器为其所发。
“若如此两不相犯,我们定是友非敌。”有尾心道,冲着孟知莞尔。
正在此时,有尾突感后背一麻,眼前一黑便昏死过去。
醒来时,有尾已被绑着半屈卧在床上。她慌忙直起上身,环视四周,见此屋陈设华贵,气质倒是不俗,只是屋中香气靡靡,心神散漫飘忽。
有尾心中惧怕:明明在麻市街上已占先机,想来接下去便见那弄家姐妹无措丑态,谁知事竟突变,不过弹指,就连自己身在何处都难分辨。
吱的一声,房门陡开,有尾定睛,见一华贵妇人带一黑脸汉子入得屋内。
“已经醒了?可见身子倒是不差。”妇人笑笑,对黑脸汉子道:“样貌无可挑剔,她是何妖物你可辨出?”
黑脸汉子面无表情:“蛇妖。”
“常言蛇性淫,倒是颇和我们风动庐的买卖。”妇人又笑,少顷,却蹙了眉头,“你确定她毫无妖法?”
“风夫人,相识多年,我这道法你至今难以信服?”黑脸汉子语气不善。
“听闻她跟随知日宫人马下山,若是仙家中人,我们皆开罪不起。”
“她一小妖,怎得知日宫庇护?想来不过为应对麻市街众妖,被那弄家人找来替死。”
风夫人往床边走了几步,伸手摸上有尾面颊。
“若将她牌子挂出,再在我风动庐内堂搭个秋千,让其露出一半蛇身,定能哄得那群人一掷万金。”
有尾闻言,心中已是明了身之所在。不曾想,这麻市街风月处,竟还有妖。
有尾冲风夫人甜甜一笑,柔道:“夫人果是风姿绰约,想来即便这风动庐满室花魁,也难压夫人半分。”
“嘴倒颇甜,”风夫人轻拍有尾脸蛋,“不过你也莫要想那缓兵之策,我见你倒识抬举,你可知此位是谁?”
有尾看看那黑脸汉子,摇头。
“此人名为‘相罔’,乃是道法高手。无明无辞,唯爱钱帛。你可知道,我这风动庐中有多少妖属皆是为他降服。”
“风夫人,您这风动庐,定是大买卖。凡间寻常烟花之所,哪有妖女陪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