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是,此番以智取敌,果不失我颜面。”兀不言赞道。
“得城主悉心教导,自不可负您所托。”尔是微微又一欠身:“此次倒是有所发现。”
“你且道来。”
“藻圭老儿府中有多年前弄无悯所赠仙药两颗,这正是那两只新妖作祟起源。”
一旁青丘道:“仙家多炼丹药,此物有何出奇?”
“丹药无奇。然尔是假意与之为友,探到镜妖之中似有传言,说镜妖之祖曾留下一秘,若得之,可将镜像之力用至极限。可这秘密到底何物,置在何处,却无从知晓。”
“有此传言?”兀不言笑道:“这倒有趣。青丘,稍后告知女桑,让她门人循此线索,追查下去。我倒好奇,此秘究竟有何神力。”
“是。”青丘应道。
“尔是还有一事报禀。”尔是看看青丘,又道:“藻圭镇一事,有其他人马相助苍文。”
“哦?”兀不言闻言更添兴味:“说来听听。”
“尔是也只在辞仙楼一战时感其踪迹。此人未曾露面,不知来路。却以石击溃镜妖所造虚像,且对镜妖把戏一眼便知。尔是恐此人并不寻常,或仙或妖。若是仙人,并不太会藏头露尾,所以尔是推测,这人或亦是妖属,且法力不在我之下。”
兀不言沉吟半晌,方将嗓音一沉,道:“命女桑先去调查此事。不论仙妖,总之我需知其来路背景,之后再做计较。”
“是!”青丘尔是齐齐应道。
待兀不言离开,青丘这方凑上前,冲尔是一笑,莞尔道:“此次你倒机敏,好人坏人你皆做了。”
尔是捋捋那一大束麻花辫,又再摸摸额上凸出两根触角,笑道:“这知日宫弟子,倒是有趣的紧。”
“当真?”青丘掩口,“如此说来,我更欲亲见弄无悯了。”
“只是,那俩镜妖虽新得人形,却怎生连个苍老凡人都敌不过?知日宫那人去了,才两天便双双折了。”青丘又道。
尔是嘴角一撇,轻蔑笑道:“为妖,不甘寂寞,欲行捷径,奈何妇人之仁,怎会成功?”话音未落,两人已是一前一后出了不言堂。
这一日,又到火龙宫放马之时,龙婆婆对有尾一阵叮咛,后便让她一人独往。
有尾担此重任,心中稍觉忐忑,她将飞将牵出,伏在其耳轻道:“此行需你帮忙,独当一面!你在前领头,我跟燕乐押后。可好?”
飞将一声长嘶,有尾轻轻在它身上拍打一下,那飞将立时纵蹄跃出。待其他马匹一一奔出马厩,有尾便跨上燕乐,跟随疾驰而去。
线路跟之前无异,有尾跟燕乐,转眼即达怀橘宫。有尾想着还未当面跟弄无悯就丹药一事道谢,便希望燕乐能在那怀橘宫前稍作停留。
可惜此次燕乐脚程甚快,那怀橘宫只在眼前一晃即过。有尾顿觉失落,但见这火龙驹奔腾之相,倒也不介怀,驱马往更高处而去。燕乐自是解有尾心意,一个跨步便又腾空而上,有尾初感温暖,见四下已是金光万缕,那日光透云而出,散在身上。然不过须臾,有尾便感燥热难耐,燕乐却似爱极这金光照耀,撒蹄往来狂奔。
“燕乐,下去!”有尾实在难耐,发令道。
燕乐这方感知异常,纵身疾下。有尾这边境况愈劣,她感阵阵热浪似已入骨,那热力化为刀刃,剜肉剔骨。
“燕。。。燕乐。。。。。。”有尾抱住马头,话已说不利落,“去。。。寻弄无悯。。。。。。”话音未落,便已失了神智。
燕乐稳稳驮着有尾,转眼飞至怀橘宫前。但此时宫门紧闭,燕乐上前,先用头往前探探,见仍无反应,便后退几步,将前蹄猛地跃起打在门上。
弄无悯本在内堂打坐,听得外面噪声,兼有马儿嘶鸣,那宫外结界阵阵颤动,他这便挥袖,见燕乐及有尾现身门外,即刻飞身而去。宫门一开,正见有尾欲自马背跌落,弄无悯快步上前,一把便扶住她。
“弄。。。。。。弄无悯,你给我。。。。。。到底给我吃的何物?”有尾扯住弄无悯袖口,不到半刻手腕便又无力垂下。
弄无悯心知不好,急急将有尾抱至堂内。刚将有尾放在榻上,便听她道:“好热!”有尾身体翻来倒去,又再呻吟道,“好痛!”弄无悯上前,将手搭在有尾腕上;有尾如寻到救星,忙将弄无悯手臂捉住,便往自己头脸上靠:“甚是清凉。”弄无悯也不将手收回,便这么由她捉着。半晌,有尾却收了手,抱肩呼道:“好冷!”弄无悯闻言,忙将榻上软衾为其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