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下略有些不安地看里面,小声,“要不要叫外卖?”
闻声说,“白灵除了眼睛看不见,别的都跟我们一样。她是想亲手给我们做一顿饭菜。”
“为什么非要自己做?”
“这样才像家。”
林之下似懂非懂。
在他看来,外卖和在家做菜没有什么不同。
都是吃的。
闻声说,“她跟我弟弟一样,都是对家庭看得很重的人,不像我,在外面跑一年也不会想着回来,反而觉得逃得越远越好。”她默了默又说,“现在变了。”
林之下懂了。
大概是在她的弟弟过世后,闻声就懂了。
他伸手摸摸闻声的脸,有些微凉,有些冰手。
两人坐得很近,只要探头,就能触碰到彼此的额头。
林之下莫名有种冲动。
想去碰额头。
闻声安静地看着他的眼睛,但凡一个二十多岁在社会上游走过一圈的人,眼里都会染上一层风霜,无论他想不想,人都会发生变化。
可林之下的眼睛很明亮。
干净得像湖水。
没有风霜,没有世俗。
林之下还在要不要去碰碰额头的念头中左右横跳时,忽然看见闻声朝他探身。
诶?
闻声也想跟他碰额头吗?
但闻声明显不是这么想的。
额头碰到了。
鼻尖也碰到了。
连唇,都碰到了。
林之下直接懵了。
啊这!!!
嘴唇的触感软软的,带着温热感。
不过人一动不动,像个雕像。
闻声差点笑出来。
她松开手,像什么事都没发生地坐了回来,倚着椅子看他。
看着他红透耳根。
只要她一直看着他,他就不敢看自己。
那他就察觉不了她的心也在砰砰直跳。
她笃定他不敢看她。
可突然林之下抬头,视线已经跟她对上了。她的心头一跳,挑眉,“干嘛?”
眼前的人骄傲美丽,似乎有耀眼的光芒,让人看得怦然心动。林之下缓了好一会说,“我想好要送你什么了。”
“嗯?”突然跑题?
林之下认真说,“我要送戒指。”
闻声微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