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这什么世道,我要从小纠正这些被张青莲腐蚀过的幼小心灵,我露出和颜悦色的微笑:&ldo;小绿,天底下有男人还有女人,男人应该喜欢好看的女人,我是男人,你也是男人,所以小绿不可以服侍我。&rdo;
&ldo;那为什么那些哥哥们可以?&rdo;
&ldo;那些?&rdo;该死的张青莲还不止养了一个娈童?他到底害了多少良家子?&ldo;哦,那是因为他们不读书,不知道是非。&rdo;
&ldo;小绿也不识字。&rdo;
&ldo;哦,&rdo;我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微笑:&ldo;小绿很聪明呀,不识字还知道那么多。&rdo;
小绿不好意思地抓抓脑袋:&ldo;娘说小绿从小没别的,就是记性好。&rdo;
&ldo;那小绿想不想读书啊?&rdo;温柔的诱哄笑容,小男孩立刻高兴得点头。
我还想说什么,车子已经停下了,小绿先一步跳下去,再把我搀了下去,车夫想做人肉垫脚石来着,被我狠狠一瞪,又记得刚才府门前的事儿,终于还是没敢。
文武百官见到我的马车不进中门已是大为惊讶,议论纷纷,此时我一下车,倒一下静了,纷纷恭敬的打招呼,让出一条道来,跟我府里的奴才态度倒也差不多。
我客客气气的和大家打招呼,微笑,点头,说着&ldo;大人好,大人请&rdo;之类的客气话,只因我实在不认得谁是谁。想必一定有人暗自奇怪,却也不好问我什么。
正和气应酬之际,突然人群中有小小骚动,一个衣袍服蓝的官儿挤了出来,好像跟我格外亲近些。
走到我身前,二话不说,跪伏在地,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用格外发自肺腑,诚恳响亮的声音说:&ldo;义父大人,孩儿给您老请安了!&rdo;
我心中大哗,这官儿少说也四十来岁了,居然管我这个年龄可以作他儿子的人叫义父,身为朝廷命官竟无耻到这种地步,难道朝政已经腐败到这一步了吗?我环顾四周,官员们都面容松弛安静,看来已经司空见惯,只是四周投到那蓝袍官儿身上的视线却各个不同,有艳羡的,有嫉妒的,有讥诮的,也有不屑的。
这时一个五大三粗,面容黝黑,身穿朱红色官服的四十多岁壮年人冷冷哼了一声,说:&ldo;无耻之尤!&rdo;便分开众人,率先往前走,一个青袍,大约二十多岁的清俊儒雅的年轻官员也跟着去了。
其余人既没动,也没作声,看来这就是朝中仅剩的反对派,也就是忠良,其余都是党同阿附我的。
其实他说的话我倒是很赞同,可毕竟他骂的也有我,我总不好在大庭广众下公然附和。
等他走远,这帮官儿才开始议论纷纷:&ldo;古大人还是这般粗鲁,又貌似钟馗,还执掌礼部呢!&rdo;&ldo;是呀,他自己想做御史中丞,莫非想步姚乾进的后尘?&rdo;&ldo;还是太子太傅,如今的堂堂帝师,如此岂不教坏了圣上?&rdo;我看着这些佞臣嘴脸,心中止不住的厌恶,不由咳嗽了几声。
然后看到我的&ldo;宝贝儿子&rdo;已经笑嘻嘻的跳了起来,说:&ldo;父亲大人不必和粗人生气,孩儿对父亲大人一片纯孝濡慕之心,被别有用心的小人认作是攀龙附凤,清者自清,孩儿也不会放在心上。&rdo;
我几乎是不敢置信,这种东西也说什么&ldo;清者自清&rdo;,黑白颠倒到如此地步,还有没有天理?无耻到这位仁兄这样,也算是艺术了。不过,这人能人之不能,其心决不在小,倒是不可掉以轻心。
想到这里,我便细细观察他一番,只见此人留三缕微髭,面目清秀儒雅,白白胖胖,一脸和气,若非我已经知道他无耻之极,倒要将他当作是可亲长者,饱学鸿儒,真正是人不可貌相。
&ldo;父亲大人今日为何避开不走中门。&rdo;他大概觉得自己最有资格问这话。
问得好,我早做好准备,此时清清嗓子,故意大声说得连走开去的那两个忠良也能听见:&ldo;呵呵,本官得志于年少,又蒙先帝加以殊恩,不免年少轻狂,近日也颇读了几本圣贤书,才知自己所错已大,有心改悔,岂可仗着先帝的荣宠,再犯这冒犯君威的事。&rdo;我说得很是诚恳,简直不下于我儿子。
周围的官员都愣住了,但随即反应过来,我就被一片谄媚之声包围淹没了。
第4章庙堂之上
若非上朝的钟声和鞭声响起,我不知还要听多少&ldo;大人一日三省,真圣人也&rdo;:&ldo;大人居功不傲,实难能可贵&rdo;之类的废话,我想随着众人一起进殿,看别人怎么做我也怎么做,怎料这帮官儿都十分狗腿,硬要我先行,我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